“对了,你叫海超?听这个同学刚才叫你。”王校长推着车子回头问。
“是的,王校长,我叫龙海超。”
“嗯,好名字!现在回来读书了?在哪个班?我怎么不知道?”王校长问。
“我不是在咱一中读书。”
“刚才你说不是转学回来读书了?”王校长指着老黑说。
“对,王校长,是回来读书了,但不是一中。”老黑赶紧回答。
“在哪个学校?”
“河东镇高中。”老黑说。
“哦,去了刘校长那里了?”
“王校长,也认识我们刘校长?”
“我们当年都是同学,一中的同班同学。”王校长笑着书,“转眼二十多年了。”
王校长把车子推到一排平房的最里边有一间停下,一边掏钥匙开锁,一边招呼我俩,“来,进来坐吧。”
王校长的办公室也不大,两间房子,外面一间摆了两张办公桌,几个文件柜,桌子上有部电话。也是黑色拨号转盘的。
王校长在里间,单独一张办公桌,两张单人沙发,一张三人沙发对面靠墙摆着。中间是张茶几。上面有茶盘,一方白毛巾盖着茶壶茶杯。茶几边地上,放着几把暖瓶。绿色铁皮镂空的,还有一把竹子外壳的。
“坐,坐!海超!”王校长招呼我。
“你叫什么?这位同学?”王校长问老黑。
“报告王校长,我叫曹柯。和海超是同班同学。”
“听口音,你是咱昌河本地的吧!”
“是,王校长。昌河生人,昌河成长。”老黑恭恭敬敬地回答。
“你爸爸也一中的?”
“报告王校长。我爸爸不是昌河人,是当兵来昌河的。”老黑一一作答。
“哦,好啊,军人家庭出身,错不了哪去。”王校长肯定地说。
王校长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竹筒,打开后,往手里倒了一小把茶叶。
老黑赶紧把毛巾掀开,把茶壶盖打开。备好。
“嗯嗯,谢谢,小伙子,挺长眼神,精神头不错。”
“我来吧,王校长,您坐。”老黑见王校长要亲自泡茶,赶紧抢着说。
“好,那麻烦你了。”王校长坐回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你们先喝点水,我找份资料。咱们一会聊。”王校长在抽屉里翻找着。
“好的,王校长,您先忙。”我欠身说到。
老黑泡上茶,翻过来三个茶杯,把茶杯洗涮了一遍。先倒满一杯,端给了王校长。
“好,你们喝。”
老黑又递了一杯给我,自己也端起一杯喝了起来,“还真有点渴了。好茶,上好的茉莉花茶。”
“你这年龄还会喝茶?”王校长笑着问。
“我爸爸喜欢喝茶,我有时跟着喝点。”老黑说。
“你爸爸在哪里工作?转业了吗?”
“报告王校长,我爸爸转业到咱们县上武装部,河东镇武装部当部长,现在去了粮管所。”
“哦,曹部长?”王校长摘下眼镜在看资料,听闻老黑的话,又戴上眼镜一边问,一边仔细地打量着老黑。
“是,王校长。是我爸爸。”
“昌河县是小,学校大门口遇到你们两个同学,你们的父亲我都认识。哈哈……”
大家笑了起来。
“海超,你父亲现在在烟海?”
“是的王校长。”
“什么单位?”
“在公安局。”我回答。
“哦,那是改行了,上大学的时候听高中同学说是读的外贸专业吧?”
“是,王校长,听父亲说,他的同学都在外贸系统。”
“你父亲是个老实、本分、比较文质彬彬的人。干公安对他性格是个挑战啊。”王校长笑着说。
“这个工作很重要,很忙吧?”王校长问。
“挺忙的,经常有任务,出差不在家。”
“你父亲负责哪块?”王校长细心地问。
“他是局长,每年大年三十我们都是陪他在办公室值班度过的。”
“哦,领导干部,认真负责啊。不容易,一定代我向你父亲问好。就说他旁边铺的王天水问他好。”
“好的,王校长。欢迎你有机会去我家做客。”
“一定,一定,哎呀,很是想念你父亲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比你大不了多少,都是青葱少年,转眼间已是不惑有余了。”王校长一声叹息,低下头。
“好了,既然接上头了,以后在昌河遇到啥难事,就来找我,你王叔叔。”王校长抬起头来,用手向上抬了抬眼镜,面带微笑看着我。
“你父亲生日应该比我大点,就叫我叔叔吧。”
“好的,王校长。给您添麻烦了。”我还是感觉叫王校长比较自然。
“你父亲啥时候回昌河,一定让他来一中找我,我真是挺想他的。”
“好的。”我点点头。
“那好,咱们出去转转吧,学校有些变化,但总体变化不大。”王校长说。
“好的。”我和老黑赶紧站起来,等在一边。
“走吧,你们先走,我锁门。”王校长找到了挂锁,拿在手里。
王校长锁好门,一边向我们走来,一边朝南指着。
“前边这座教学楼以前没有,过去都是平房,现在学校招生数量增多。前几年就拆了一些平房。”
王校长边走边介绍:“这样一来,一个是扩大了校园操场面积,一个是可以建起教学楼增加教学班。”
“盖楼这事我知道。”老黑插话说,“咱们学校这个教学楼应该是昌河县学校第一个教学楼吧?王校长?”
“咱们一中啊,历史悠久,解放前就建校了,几十年来,为国家和地方培养了许许多多的优秀人才。他们现在分布在祖国各地,正在积极地为国家实现四个现代化建设做贡献。”
我俩一边听一边点着头。
“当然这里边,也包括海超你父亲。”王校长微笑着看着我。
“来,后边还有不少平房,过来看看吧,最东边那间就是我们当年的教室,你爸爸就在这里上课。”王校长领着我们往北走去。
几排青砖瓦房,浸润着年月的风霜雨雪,整齐的排列在校园北边。
我想它们依然如父亲读书的时候,年轻的父亲就在某一间教室坐着上课,或是朗读着课文,或是计算着习题。
我想起了我们宿舍顶棚上贴的发黄的老报纸。
一代一代辛勤的学子,在那么艰苦的年月,奋发努力,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读书,为了改变国家的命运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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