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前在火车上,我一个人坐在三座那排的两座处,戴着耳机听歌,闭着眼睛,想着些什么~悠闲惬意,那感觉就像就剩我跟火车我俩一样,当我睁开眼才发现,诺大的车厢,座椅都空着,视线扫了一圈回到原点才发现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正瞪着大眼睛盯着我。冷不丁的吓我一跳,一哆嗦耳机都掉了。“你好啊小孩,你妈呢?”我关切的问。小孩呲牙笑着答:“在另一个车厢,我偷偷跑过来玩的,你在听歌吗?”“是啊,要不要一起……”小孩立马凑了过来,于是我们一边听歌一边愉快的交谈起来~过一会儿小孩母亲追过来,见我俩聊的正欢,喊了小孩儿一句然后朝我笑着说“这孩子,太调皮了”“没事,小孩嘛,都这样”我大度的回答。可能是母亲见我仪表堂堂,不像坏人,也就没强求孩子,只好坐在一边看着我们。一直到站下车,小孩才勉强跟着母亲走了。我跟她们挥手拜拜,然后下车。走了没多远,忽然一只小手握住我的手,一看原来又是那小孩。小孩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她妈妈,一边蹦蹦跳跳的走着,一边嘴里还哼着刚刚听来只有调没有词的歌。无忧无虑,天真可爱,一直出了车站……
一次从县城坐车去承德,黑车。司机有一米九的样子,身材魁梧高大,光头,金链子,金戒指,黑色墨镜。我问“这车马上就走吗?”“就等你了~”墨镜男呲着板牙笑着答道。于是我便上了车。在他重复了对我说的话若干次后,车子终于发动了,但前排副驾驶位置却一直空着。我好奇的问“今儿这司机得坐俩座咋着,就拉我们仨了啊?”墨镜男微微一笑答道“这个位置是给一个局长留得,我这就去接他……”车子呈蜿蜒状行驶进一个小区。墨镜男开始打电话叫局长下楼。十分钟后,一个瘦弱的身影朝我们走来。局长个子不高,偏分,发型顺滑有光泽,估计一斤发胶是有的。白色衬衣,黑色边框眼镜,透过眼镜看眼睛比实际要大若干倍。左手拎黑色皮包,右手握着不锈钢材质高性能水杯,目测盖子已拧紧,但一缕热气从杯口冒出,很是奇特。墨镜男见局长便又说了那句“就等你了……”待局长上车,和墨镜男寒暄了几句,等车子到了小区门口,局长掏出了包里的蓝楼香烟,跟路边卖水果的小贩借了个打火机点燃后,车子才真正出发了。
可出发没多久,坐我边上南方口音的大叔便向司机询问可否找个厕所让他方便一下。墨镜男看了一眼窗外刚好经过的公厕答道“忍一忍吧,这地儿哪有厕所啊,过一会儿碰着让你去~”说完又和局长热情的交谈起来。车上就他俩说话,其他人都在沉默的聆听,除了靠窗户的那位大姐早已鼾声如雷。他们俩聊的东西都很深奥,我基本上都不太能够理解,只听着大概好像开始说的是局长中午吃面瓜烧心了,墨镜男推荐他吃三九胃太。然后就开始聊起了吃药存在的潜在风险,后又延伸到对症下药的重要性……四十分钟后——墨镜男说有人给他打电话要卸了他的手脚,让他给骂了;局长说一次在酒桌上他用啤酒瓶子砸过别人脑袋,开瓢了。此时此刻还有十几公里就要到承德了,我旁边的大叔说话了“还没有碰到厕所吗?我很急很急的咧~~”墨镜男来了个急刹车,笑着回头对大叔说“擦,我都把你忘了,下去在路边解决吧”说完看了一眼局长,俩人都笑出了声,吵醒了酣睡中的大姐……
16路公交车,人满为患。车子还没停稳,人群便像洪水般涌来。正值放假回家,人们大包小包的往车上挤,那感觉就像厨房的洗碗池里夹杂着菜叶的脏水冲着池底的下水道口使劲儿的流一样,最后菜叶都留在了铁网上。待车子装满人行驶起来没多久,一个女生突然朝着一位坐着的大叔喊:“是不是你拿了我的手机,快还给我~”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大叔身上,可大叔却镇定自若,不言。一车的学生里突然有一个大叔,而且离女孩这么近,确实很可疑。可是没有人出来讲话,所有人只是注视着女孩哭诉着和大叔要手机。车子一直在行驶,驾驶员没有停车询问一下的意思…待下一站停车,女孩拉着行李箱,独自一个人下了车,此时窗外正下着雨,女孩哭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公交车的后视镜里……
有些改变注定会发生:我们从天真可爱的孩子慢慢长大,成了墨镜男,成了局长,成了公交车上的围观者,成了镇定自若的大叔……我只是不太明白,这些改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我想起了那个午后在夕阳下的奔跑,那仿佛是我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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