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去公园跑步,在路上偶遇一只大喜鹊在觅食。现在环境生态好转,喜鹊乌鸦很常见,与人和谐共生。粗一看它是黑白相间,黑色居多,再细看是腹部全白,但袒露的少,翅膀有一线雪白,其余都是黑色,如同被咬开流淌着黑芝麻馅的汤圆一般,白载着黑,黑盖着白,显得那么圆润富态,闲庭信步。
它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在沙地上筹备早餐,找寻虫子落果。见我路过停下步来,它看了这边一眼,略微扇动翅膀蹦着向远处跳了几跳,像个弹跳的皮球,但没有急着飞走,而是迈步继续寻着,那里用爪刨一刨,这块尖尖的啄几下,不急不躁地在方向上远离我。我有点惭愧打扰了它。当时我跟它的直线距离最近在一米半左右,这鹊胆子可真够肥的。
我想起小时候,看着大人扛着鸟枪打麻雀,觉得非常威风,让人向往。我们把他们叫作鸟人,是对专门捕鸟或者痴迷捕鸟的尊重。如果只是偶尔客串图个新奇,就敷衍地称他们是玩枪的。鸟人走在路上,四处张望,树上电线上石头上河滩上溪流边,走遍鸟喜欢站能站的地方,寻找猎杀目标。最理想的是电线上,没有树叶或旁人干扰,蹑手蹑脚地靠近,子弹早就上膛,怕惊了猎物,屏息瞄准射击。有些枪还是散弹的,威力更大,击中目标的几率大增,但也有缺点,如果打的太准了,反而打得猎物千疮百孔,收拾美味时就很麻烦,太难把里面的残片清理干净。杀鸟的枪声在安静村落格外响亮,先是啪的一声脆亮,再是哗哗的回响,仿佛大山深处神灵被惊醒发出的懊恼警告。
鸟人上串下跳大半天,成果一般有三五只,多的有七八只。毕竟放一枪,吓得群鸟都不着地乱飞,无头怪鸟一般,飞累了再落下来休息,这才给鸟人继续猎杀的机会。当时听说有能放飞枪打飞鸟的,我没见过。那种水平的应该算鸟人翘楚了,的确不该再去和鸟较劲。我们村上有三个鸟人,水平一般,每次把血淋淋瘦巴巴猎物高高挂在枪杆上,耀武扬威走在路上,招摇过市走在村头,煞有其事在村口再抽两斗烟,等着大家顶礼膜拜和称赞奉承。我们一群小伙伴觉得他们假模假样,有时跟着去瞧瞧打鸟都不让,说我们把鸟吓跑了。我们一致拉勾约定,如果自己能玩枪,一定让别人跟着看,随便看,有本事就肯定能打到鸟,别想甩锅怪别人。
现在小康都吃饱喝足的,能讲究了,我们也就不打鸟了。没想到,公园的鸟反而更会享受,颐养天年似的吃得白白胖胖。要是我手里有弹弓,估计今天就能大杀八方。不过麻雀等鸟类很聪明,看到拿着可疑物件的人驻足观看,一般就会马上飞走,这是它们的求生之道。否则上世纪除四害的时候早就灭绝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既然吃得腰滚肚圆了,大鸟你也得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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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细雨吹,不惑之工科男,一向胡思乱想求真,文字是不羁梦想,愿共享格子世界的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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