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刮起了上山下乡的风，菜市场管理也公私合营了。养父母被分配到上海的郊区青浦县，我我们坐小船去的。
晕船，吐得天昏地暗。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空气中充满了农村特有的泥土味，牛粪味，我们在一个农户家里住下了。
大人们不知做什么。
叫我在一个农村小学读书。
一间房子有几张桌子，就是吃饭的方桌。
一到四年级是一个男老师教。他一会教一年级看书，一会叫其他年级写字。
还教我们唱歌。
我是三年级没有学到什么，这样过了也不知是半年还是一年，我们又回上海了。
过段时间我们住的地方要建"万人体育馆"，把我们往南边赶，在漕溪路旁边盖了四个新村。
我们住的是三村，一间房分南北两家，我们住北边，上边是阁楼，用来睡觉，下边还要隔一条，让奶奶住。
这时我在张家库小学上二年级，班主任是黄老师，三年级是姜老师，数学老师是被打成右派的大学生，下放到这边小学。
本来离学校不远，可是他们又搬家，搬到在铁路旁的平房，上下学要跑很远的路。
我念四年级时，又不叫我念了。因为养父搞投机倒把，贩卖自行车，买车卖车，让人家告了，怀疑是偷的，派出所的人把他带走了。
这下养母慌了，不让我念书了。结果一个星期后，调查清楚了，养父放出来。
事情平息了，不让我回学校读书，让我跟一个矮伯伯学裁缝，说女孩子念书没有用。
我在矮伯伯家每天要生炉子，烧饭，洗衣服。
这个矮伯伯去人家做衣服，我就要推着自行车，上边绑着缝纫机，拉去人家。
在人家还经常吃不饱饭，为什么？
这个矮伯已经五十多岁，吃不多。他不吃了，把碗放下了，我怎么能还吃呢。
冬天穿着一条卫生裤，真冷。鞋呢，由于个子长得快，鞋子小了，顶脚趾头疼。
也不敢和大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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