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娘娘那儿是必然要去一趟的，否则若是被玉帝知晓我故意躲了凌霄殿议事，定又要被说教。玉帝他老人家虽说掌管着天上天下事，却也偶尔显得絮絮叨叨，倒不如王母娘娘看得开。
“北辰星君又来讨仙桃酒了？”婢女与我熟识了，也要开上几句玩笑话。
“既知本君来意，还不赶紧去取酒？”昨日与棣微喝得有些过，其实今日也并非想喝酒来的。
凡尘之事忘了个几乎干净，可那白衣女子却终究让我放不下，兴许心中那点杂念也是因她而起。那杂念扰了我几百年，终归是要了干净了。
“你想去凡间？”
“这事在玉帝那肯定是说不通的，便只好来求娘娘您了。”
“不行。”意料之中的利落回绝。“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
“也不算想起些什么，只是觉得有件事挂在心间，记不起又忘不得，大概是在凡间时留下的因果，便想去了了。”
“可凡间已过了几万年，你即便去了，也是物是人非。”
也是这么个理。“……权当是我在天宫待得久了，想去人间瞧瞧罢。娘娘放心，不出一日我便回来，玉帝是不会知晓的。”
王母娘娘松了口，下凡之事自然无碍，即便玉帝发现，也总归是有娘娘求情的。
凡间倒与我想象里别无二致，四海转悠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与梦中那女子相似之人，也不知她是否还未入轮回转世。算算时间也该回去，只是觉得天宫日子太平淡，便一日一日拖着不愿早回。
也不知转悠到什么山上，那山灵气氤氲，不觉便在树下睡了过去。醒来像是已经过了半日，日向西山了。
那白衣女子便突然从我跟前走过，背着装满草药的竹篓，看来是个采药人。
“敢问姑娘，此山为何名？”天下有如此灵气的山不多，我也大多知晓，可此山，倒不在我知晓的名列里。
白衣女子许是被我突然的问话吓着，惊讶地看着我，而后，眼里倏地蒙起薄雾，让我险些以为她要被我吓哭。我在那一瞬才终于看清她模样，看出她是妖，也看出那眼神似曾相识。
她并未说话，转身便没入了林中。那林子被人设了结界，看来也是高人所设，我竟一点没察觉。
本想去追那女子，心头却猛地一抽，“白芷”二字便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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