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昌风雨大作,有人被吹下楼,想起小时候经历的一场冰雹,同样可怕,很感激那时母亲把我放在屋内,也有些遗憾没有见到那场冰雹是何情景。适逢清明,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境,感恩母亲,深爱家人。
清明追忆
那大概是我10岁的夏天,午饭后来了场大雨,随后听得院子里乒乓作响。母亲搬了两把高高的椅子放在屋子中间,让我和弟弟坐了上去,叮嘱我们不要动,千万不要靠近窗户,她关上门走了出去。
椅子很高,我的脚挨不着地面,内心焦虑万分,想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怪。听到了呼呼的风声,后院那棵大柳树也被吹得呜呜咽咽,有东西开始砸玻璃,劈里啪啦。窗帘是拉上的,根本看不到是什么东西,这让我的内心更加紧张,心想如若它冲进来,此刻坐在椅子上的我是绝对逃不掉的。
“快去拿木棍”母亲和爷爷奶奶在屋外大声地吼着,但是内容已经被风吹散,到我这里时只剩下了声响。大铁门被吹得和墙壁碰撞,发出巨响。屋外的乒乓敲击声并没有减弱,但是长辈们的声音却不怎么能听到了。我内心更加害怕,莫不是出事儿了。
旁边的弟弟已是按捺不住,咚的一声跳下椅子,准备往屋外走。我焦急地喊着他,让他别出去,渲染着外面的危险。他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再等5分钟。
我们盯着墙上的指针从6到7,外面的声音好像弱了一些。他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强烈的气流冲进屋内,桌上的本子被吹得哗哗作响。我喊着“快回来”,但是他快速地把门关上,屋内又陷入了黑暗。微弱的光从门上的玻璃里透进来,一向听话的我不敢从椅子上下去。
外面除了劈里啪啦,听不到一点人声,这下可能都出事儿了,我独自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浮现着无数的画面。
外面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先是听到了爷爷的声音,我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又活了过来。
屋门从外面推开,我看到了母亲走了进来,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肩膀,拍了拍我,问道“有没有受伤”。我内心营造着刚刚外面经历了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外面结束了吗”我有些磕巴地问道。
“结束了,出去吧,有些凉,穿件衣服再出去。”母亲是那样温柔。
我呼得一下想起,“弟弟呢,有见着弟弟吗,他刚刚跑出去了。”我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刚刚只听到了爷爷说话的声音,他不会遇到危险了吧,心想至此,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流。刚刚要是能再坚定些拉住他就好了,我心中自责无比。
“他没事,正在外面玩儿呢。”母亲回道,看到我哭了,她以为我是被外面的的风雨吓到了,给我描绘起刚刚外面的情形。我大概是知道刚刚外面下了一场冰雹,雹子有弹珠大小,砸在头上可能会被砸个血窟窿。
说话间母亲已经把衣服给我穿好,“快出去吧,说不定还能看到刚刚下的雹子呢。”一听这话,我的好奇心又来了,真想看看刚刚是什么砸的玻璃。
爷爷奶奶已经在屋檐下支起了桌子,准备晚饭。见我出来,爷爷张开双臂准备抱抱我。我问道,刚刚下的雹子还有吗。爷爷在院子里找了起来,大概是弹珠大小,像在冰箱里冻过的冰球。
“能吃吗”我问道,看着很像一种叫雪莲的冰糕。
“你舔一下试试。”爷爷说道。
我看着冰块,不敢张口。
弟弟从外面跑回来了,看见我之后开始描述他看到的情景。
“你刚刚没出来,刚刚天上掉拳头大小的冰块,你手里这个太小了。”他指着我手里的冰块说道。
那该是怎样大的冰块,听他说着,我有点为刚刚的胆小后悔。
“你尝了吗?”他又问道。
“还没。能吃吗?”我问道。
他直接把我手里的冰块塞到了嘴里,“你看什么事儿也没有。”
看着他把冰块吃进去没事,我又有些失落。
他在院子里一通找,又找到一块还没化的,递给我。
“给你。”
我又犹豫了一下,“没事,你舔一下,你看我都吃完了。”
我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没有味道,冰冰凉凉的。
“都吃完吧,你看我都咽下去了。”弟弟说道。
我还是不敢完全吃下去,冰块在手心融化。
空气中有些许凉意,有丝丝微风,等待全家的一起吃晚饭。
关于我
在这一次的回忆中,发现我从小就是个胆子特别小的人,且爱哭的毛病原来是从小就有的。遇事不决先掉眼泪,不明真相先脑补一场大戏。这么多年了,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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