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图文《一物两用万历柜》~mwd)
看着有点熟悉。我们家乡,家里,还能看到这样的。土话“鬼”读ju“据”,所以“柜”就是“庋”,读“ju”。那种放碗与剩菜的,叫“橱笼”,分几层,一层两小门,一层带格栅,一层两抽屉。格栅正面有,底面也有,碗洗后翻过来放着,水就不会积存橱板里。
家里也有那种“亮格柜”,上一层正面镂空,有两活动滑门。中层两门,门上绘着描金彩画,飞鸟,里面又有两层板格,再下为两小抽屉,下层为斗。从前老屋里日日陪着我,也没什么感觉。今日忽而觉得这柜可爱起来,珍贵起来,里面可以放各种大小的宝贝。就想着早年阿爷阿太怎样的生活,怎样地用它,将些什么什物,又怎样的想法与心情把东西一件件,一点点,存放进去的。我在里面放过许多书,兄弟用粗布做的拳套,小时候母亲系在我手腕脚脖上的铃铛,好像还有个挂在头颈上的小银牌,上面刻着地名姓名……还有每月存的钱,卷起来放在一个小瓶内像一颗颗子弹。还有许多分币,单元币,纸币………喜爱珍爱之情油然而起。忽然觉得那柜子有价值了,值得收藏值得买而舍不得给别人了,
那柜边有一木桌,一木椅,年代更久远些,都没用钉的。常常坐那里看书,抽烟。
那个酒桌没见过,电影里府廷上的宴饮场面原来是真的,坐那里的一个个人该多大气魄,说话绝对都高声大气,一人一天地,气场强大。家里有长桌,矮脚的,也正不知如何用。酒桌?书桌?都得盘腿而坐的。
青瓷也见过,酒杯,二两(一两八九钱),饮酒时斟过来就是这么一杯,很够意思。几个舅舅都这么喝的,三舅最厉害,每年在外江湖上合法不合法地跑几单大生意,间歇就回老家闲处,每日三四次酒,还说自己腹中有条酒龙,须时时用酒供着。同桌时,毫不含糊的,上来就这一杯斟满,也绝无一杯即止的道理。很够意思啊。就这里纪念他一下吧,我的三舅,潘瑞平。好想念他。
所有这些文物,这些什物,都是我们自己(广义,包括先人)生活的产物,生活是有种种情趣,种种情感的,见到这些什物,睹物识不识,知不知的,都引发种种追想遐思,生发种种趣味意味来。因为,那曾经确实存在,现在也在。如果忘记了,也勾想起来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明紫檀直棱架格(气死猫)明黄花梨雕花万历柜(亮格柜)
清早期黄花梨酒桌
南宋龙泉窑梅子青秞盘
明黄花梨官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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