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 娅 摄
25、真相
老爷子抹抹眼角的泪：“我希望那个算命的是胡说八道，然而，想不到第二天就应验了啊。从鲜林出门的那一刻起，我的一口气就吊着，晃晃悠悠的。后来，我接到电话，得知沙璐被一辆突然从拐角闯出的卡车压倒在了车轮下……我当时真恨不得能代替沙璐去死啊。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狠狠心，为什么要答应孩子们去领证？或许，我是能够阻止这场血光之灾的啊。”
病房内，寂静无声。
老爷子打破了沉默，开口说：“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我又去了一趟如皋，找了一回小瞎子，想求他给一条破解之道。但小瞎子说，没办法破解。任谁也抗不过命数。”
鲜林的眼睛湿润了：“老爹，你不知道，沙璐她妈在沙璐去后一个月，也去了如皋，找那小瞎子算了一命，小瞎子还是说，我不该结婚，和谁结婚谁就要遭殃。沙璐她妈一路哭天喊地回来，找到我，对着我就是一顿诅咒，要是我鲜林跟哪个女人结婚，哪个女人就会和她那可怜的沙璐一样……和瓶儿相爱后，我也不放心，偷偷到如皋算命，岂知，小瞎子还是那一番说词啊！因缘巧合，不由我不信啊。”
常瓶儿也哭了：“怪不得你总不肯给我一个交代！亏你还是一个大学老师，怎么竟去信这些无稽之谈！”
老爷子叹口气，说，瓶儿姑娘，当年鲜林是不迷信的，因了沙璐的遭遇，他才开始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了。到后来，我不再信这劳什子东西，而鲜林反而糊涂了，害怕了……”
鲜林抓住常瓶儿的手：“你知道吗，沙璐妈妈的咒语和小瞎子的断语，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其实，我和你一样，爱着你，就总担心会在哪一天突然失去你。所以，我宁愿，不给你任何承诺，为的是，你能平平安安地在我的眼前出没……”
常瓶儿哭倒在鲜林怀里：“鲜，你个大傻瓜！你这样做的结果，是把我推给了孙子牛啊。”
鲜林的心都要碎了：“瓶儿，你又何尝不是个大傻瓜？女人要嫁的，到底是男人，还是那一张并不牢靠的纸片？”
常瓶儿说：“可是，我原本是可以同时得到你和你的纸片的是不是？”
鲜林一把抓过常瓶儿手里的红本本：“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都已经是孙子牛的老婆了！”
常瓶儿慢慢地站起，喃喃自语道：“是，我们怕失去的结果，偏偏是，我们都失去了对方。”
鲜林抓住常瓶儿的胳膊，咬咬牙，下了决心：“也许，我们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重新开始？因为我发现，没有你的日子，根本就没有快乐……”
常瓶儿不说话。呆呆地看窗外。从那棵梧桐树上掉下的叶子，仍在风中无望地翻飞。何处是归宿？或许，没有归宿其实也是一种归宿？
过一会，常瓶儿掏出电话，拨了一串数字：“子牛，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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