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浦弦歌
文佩行走在茫茫雪山,他在寻找雪莲花。凌云已经昏迷一个月了,如果再找不到雪莲花做药引,解“月下美人哀”的之毒,她就将离世而去。
可是雪色茫茫里,山连山的喜马拉雅,找雪莲花如海底捞针。
但是文佩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祷告于诸天神佛。
行至落日,月轮高起。文佩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山洞,想进洞过夜。到了洞口却发现洞内星罗棋布,有无数萤火一样的星光。文佩想一定是有主人的山洞。
果然,有人说话,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文佩说:“我是一个路人,无意间走到这里。”
星光闪烁,变化成月轮,照亮了山洞。一个女子翩翩而出。
文佩看到这女子清新脱俗,雪肤花貌。
女子作礼道:“我叫离魂,公子请进。”
文佩看到洞内花草繁茂,想起雪莲花,便问:“离魂姑娘,你可曾见过雪莲花。”
离魂说:“雪莲花。我听说喜马拉雅山有一位仙子,名叫宛如,她那有雪莲花。”
文佩问:“宛如仙子在哪里呢?”
离魂说:“在弦凝谷。从这里往东十里路就到了。”
文佩说:“谢谢。我这就去找她。”
离魂说:“深夜,风雪紧得很,还是等天亮日出再去吧。”
文佩说:“也好。只是在这打搅你,恐怕不好吧。”
离魂笑道:“公子莫不是觉得男女有别,不可同处一室。”
文佩笑而不答。
离魂说:“我见公子落拓,不像凡夫俗子。公子却把我看成风月中人吗?”
文佩笑说:“我见姑娘清新脱俗,犹如屈原说的山鬼。”
离魂说:“那就留下来喝杯茶,我们可以彻夜长谈。”
文佩问:“不知道,茫茫雪山会有怎样的好茶?”
离魂说:“我有茶名叫‘莲寂’,可是喝得到这茶的人。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文佩问:“你说。”
离魂问:“莲寂,莲寂,佛说,生灭灭已,寂灭为乐。莲华寂灭,缘何而乐?”
文佩沉默半晌说:“弘一说,悲欣交集。莲华寂灭,其乐缘于大悲。无缘大慈,同体大悲。莲寂,是姑娘悲心所化吧。”
离魂含笑,手中果然化现莲叶。她将莲叶放在茶杯中,又从玉壶中倒出雪水,只见茶杯上犹如彩蝶的烈焰闪耀。茶于是烹就了。
推杯换盏,文佩和离魂畅谈终夜。
天很快亮了,日轮东升,文佩也启程了。
弦凝谷到了。弦凝谷,犹如沙漠绿洲。
寒雪消融,溪云飘忽,十里荷花。
可文佩被一阵笛声吸引。
文佩循声看见,有人影飘忽,若隐若现,就像琉璃一般。
文佩知道不是凡人,作揖道:“仙子身如琉璃,定非凡人,可否现身一见。小生远来,找宛如仙子请一朵雪莲花,不知道仙子可否指点迷津。”
仙子现身笑说:“我就是宛如。”
文佩笑问:“仙子可否赠我雪莲?”
宛如笑道:“你要雪莲做什么呢?”
文佩说:“我一位挚友,名唤凌云,中了‘月下美人哀’之毒。需要雪莲花做药引。”
宛如笑道:“月下美人,是昙花。月下昙花,缘何而“哀”?”
文佩说:“仙子可曾听过,昙花一现只为韦陀。韦陀不回头,如何不‘哀’。”
宛如笑道:“求而不得,情欲之毒。”
文佩说:“莫轻凡夫,还请仙子赐花。”
宛如笑说:“你听我吹笛一曲,你能说出我笛声所指,雪莲自然化生。”
文佩惊异,心想原来如离魂的莲寂一样,这雪莲花也是化生。
宛如手按玉笛,吹了一曲。
文佩只见随着笛声空中生花,恰似雪莲,只是如浮云难以触及,随着笛声,随风聚散。”
宛如放下笛子,笑说:“你可听明白了。”
文佩颖悟非常,笑答:“我看到溪云飘忽,随风聚散。想起诗僧皎然有诗说,舒卷意何穷,萦流复带空。有形不累物,无迹去随风。莫怪长相逐,飘然与我同。”
宛如法喜充满。空中花,霎时化作雪莲花,落到文佩手上。
宛如说:“公子尘缘未尽。凌云姑娘是云,公子如风。维摩诘菩萨于娑婆修道,示有妻儿。公子修道,何故弃她而去。”
文佩默然不语,面有惭色,作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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