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刘汉赌场逃生、叼二被狼折腾病了》刘汉一觉醒来，天己是第二天早饭后了，他回到家里，婆娘说：你这几天死到那里去了，到处找不见人影。刘汉说，男人的事，婆娘家少管，有什么吃的没有？有，早上的饭还在锅里留着呢，自己吃去。刘汉打开锅盖，掏了一碗玉米粥，拿出两个糜子馍，坐在炕上，婆娘菜在那里，后面案柜里有一碟咸菜，还有一碟土豆丝，自个端去，我给娃洗衣服么功夫管你。
《人生路漫漫》十八
刘汉端出咸菜、和土豆丝，从咸菜缸里捞出几个红辣子角，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吃完饭，他走到门口一看，婆娘正在院子洗衣服，赶紧抱出小木合打开，拿出队里仅有的二百元，还翻箱倒柜，找了些零钱，装进衣兜里，刚放好，婆娘进来说：你下午上地不，刘汉说：我还有事，婆娘说：昨晚叼二家……行，行了别说了，我有急事，办完再说，一边说一边丛丛出门走了……死挨刀子的，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脚底摸油，溜了……再说叼二那天晚上把狼拴在院子里的核桃树上，一家老小这才回屋。
《人生路漫漫》十八
大花狗像卫士一样守护在狼的身边，害怕它挣脱绳子跑掉了，叼二又困又乏，拉开被子蒙头就睡，昨天晚上战斗了半夜，这时平静下来，还真有点后怕，胡思乱想了一阵，不知不觉睡着了，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村里来了好多狼找他报仇，好多好多的狼群，把村子围的水池不通，突然一只更凶猛的黄狼，向他猛扑过来，要咬破他的喉咙，他想喊人救命，可是嘴张的比簸箕还大，就是发不出声音，他想完了完了，这下肯定被狼咬破喉咙，撕裂成碎片，吓的出了一身冷汗，突然惊醒，结果是南柯一梦……
《人生路漫漫》十八
他想坐起来，浑身无力，起了几回，都坐起不来，头晕眼花、天眩地转，完全瘫在炕上，喉咙干的要命，浑身热的难受，他忙唤婆娘倒水，婆娘倒了一碗开水，端到他面前，叼二端起碗喝了几口，由于晚上打狼他连惊带怕，再加上衣服没有穿好，受了风寒，浑身发烫，头晕恶心，刚一起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妈呀！我这是怎么了？婆娘说：你感觉怎么了，叼二说：可能昨晚受了风寒，那我给你煮碗姜汤暧身子，也行，婆娘又说：那狼拴在院子里不是个事，叼二说：你快找娃他伯，和娃他三大过来，这狼咱不能弄死，但也不能放，我做了一个恶梦，好多狼来报复，狼是群居动物，如果真弄死了，其它狼来复仇怎么办？行，你也别多想，我这就‘给你烧碗姜汤水，先喝下去出些汗，说不定就好了。叼二说：别管我快去！
《人生路漫漫》十八
正在说话间，.娃他伯在大门外叫门，大花狗不停的汪汪汪……的乱叫，叼二说：快出去挡狗去，他伯和他三大来了，叼二婆娘掀起门帘出去了，不一会儿，狗不叫了，叼二他哥他弟，和村上的药壶一块进院，看见核桃树上拴一条灰狼，药壶说：怪不得作天晚上狗咬人叫，原来是狼进院子了。
《人生路漫漫》十八
叼三也很惊讶说：唉呀我二哥真了不起，能制服恶狼，四邻八村还从来没有过，叼老大说：是呀，老二可是咱叼家的英雄，三人在院子里围着灰狼，夸奖起叼老二了，叼二婆娘听了大家的夸奖，好像喝了蜂蜜心里甜咝咝的。叼二在窑洞里听见院子里人夸奖自己，靠在被子上，心里那个美无法形容，大声喊到，大哥！老三你们先进来，我有话要说。
《人生路漫漫》十八
三人围着狼说说笑笑，灰狼瞪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望着他们几个，药壶手拿柴棍逗狼说，平日里你那凶巴巴的样子，今天怎么不凶了，听见叼二在窑洞里喊他们，叼老大说：走吧先进屋。叼二婆娘掀起门帘说：他伯都进屋吧？三人一前一后进屋，叼二赶紧睡在炕上，叼老大问？二弟那里不舒服了，大白天怎么睡在炕上，叼二说：昨天晚上听见猪叫，狗咬，没有穿好衣服，就跑出去，连惊再吓，结果受了凉，可能是感冒了，药壶说：生姜加红糖煮水，喝下去睡一觉发点汗就好了。
《人生路漫漫》十八
哦，你弟妹用生姜、葱根、辣椒煮水，我刚才喝了一大碗这会好多了，叼三说：二哥你用什么办法把狼逮住的？叼二说：昨天晚上我酒喝多了，睡到半夜，听见院子猪叫狗咬，你想我养的老母猪，可是一家人的命根子，一年的油、盐钱全指望它，再说它刚下了一窝猪娃，这灰狼想必是饿急了，你看你哥这院墙，外底里高，狼上了墙头没想到，只要进了院子别想出去，另外咱们的大花狗，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全家人齐心，花狗配合，我能逮到狼吗？
《人生路漫漫》十八
人常说上阵父子兵，打虎离不开亲弟兄，你说对不？药壶连忙说：你老弟的话不无道理，别说是一条狼进院子，就是一条猛虎进院，大家一齐心也能制服它……
再说刘汉从屋里偷偷拿了钱，心想我再拼搏一次，如果输了我就不活了，不然叫人家查帐，再扣个贪污犯的帽子，关进监狱那才丢死人了。他边走边想，我今天再去牛家庄赌一次，成败在次一举，一个人边想边急急赶路。嘴里高声吼着秦腔，下河东为自己宽心。
《人生路漫漫》十八
不知不觉来到洛河边上，此时天色尚早，他要去河对岸，船工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问什么就渡他过河，上岸后谢过船工，一个人向牛家庄出发，因为上次来过，天色不晚，进了三十亩地，天已黑了，今天来人还真不少，起初运气背的吓人，二百元把一百八输掉了，身上除过零票，仅有二张大团结，这时他不敢大意，但坚伩这次肯定出单，因为一连出了八次双，他跟了八次单，这回不可能再出双了，他坚伩肯定出单，结果他赢了，他有了低气，一连再压八次单结果他全赢了。
赶天明，他把上次输的全赢回来了，又多赢四百元，这时他头脑非常冷静，给身边一个戴眼镜的瘦低个说：小老弟，你盯着点，我去外边解手，一会就回来，他走出窑洞，四周静悄悄的，心想现在不走，更待何时，趁机留走。他前脚刚走，……呆狗就给孙老大说：那根木头发大了，顺水漂了，孙老大说：啍！赢了钱，还想溜，呆狗你带几个弟兄把他截回来，行！呆狗叫了几个能踢会咬的家伙，追了出去……
《人生路漫漫》十八
再说刘汉离开赌场后，以防万一有人追自己，他没有往沟口跑，而是往沟里跑，因为上次他输了钱，和叼二问过住在沟里，常年四季放牛羊的两老汉，一个姓宋的老汉说：沟里还有一条小路可以出山，但是非常难走，而且时常还有野兽出没。所以没有人愿意走又陡而且又危险的小路。这次刘汉赢了钱，心里一合计，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所以他决定冒险走小路，赶快离开这里。
《人生路漫漫》十八
再说呆狗领着几个赌徒，气势汹汹沿着去牛家庄的路追了下去，一路上并未见刘汉，奇怪！明明走了，怎没没人，难到那家伙是飞毛腿，还是会隐身术，他们一口气追了几里地还是不见人影，一个留分头的小伙说：我想起来了，呆狗问，想起什么了？
老宋叔常年在三十亩地放牛羊，記得我问过他，他说：要想出三十亩地有几条路，其中有条山路特别难走，那家伙是不是没走这条道，走了山路，另一个粗眉大眼的小伙说：那不可能，谁原意放着大道不走，走小道，呆狗说：有道理，咱们再往前看看能不能追上……
另一个傻大个说：人家赢了钱，又不是抢的、偷的，追人家干嘛，呆狗说：放屁！赌场有赌场的规矩，每个人赢了钱都脚底抺油留了，那还叫赌博，傻大个说：那依你看该怎么办？一般赌场赢了钱，要经老大充许，抽百分之十的头，而且赢多了还要给提供场地人，灯油钱、茶水钱等………不打招呼开溜，成何体统，另外两个符合着说：是呀！别人给你供茶供水，提供场地，你招呼不打一声，溜了，还有没有良心……傻大个说：那是借口，留分头的小伙子，把手指压在嘴上，嘘！天机不泄露。傻大个不再说什么……
他们几个边往前赶，边议论纷纷。结果一直赶到洛河边上，还没见刘汉的踪影，呆狗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问问船家，看那家伙过河了没有，留分头的小伙大声喊！焦叔，快把船摆过来，我们要渡河！
《人生路漫漫》十八
来了，来了！船家把船摆过来说：上船吧，呆狗说慢！船家我问你？刚才有没有一个大高个，脖子上搭条旱烟锅子的中年人过河，没有呀，真没有，还是假没有？船工生气了，你们是打听人呢，还是过河呢？呆狗说：如果真有人过河，我们就过河，如果无人过河，我们就在这里等人不过河。
船家说：那你们骗我说，要过河是什么意思？留分头的小伙说：焦叔，我们不是骗你，而是想问你话，你在对岸听不清楚，只能让你先过来，我们根据情况再决定，其实我们在追人，追人？追什么人？那人干了什么坏事，你们劳师动众追人家？那人什么坏事也没干，只是欠我们的钱不还，我们才追他……
《人生路漫漫》十八
哦！是这么回事，明白……再说：刘汉来到后山，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上山的小路，果然山路崎岖，灌木丛生，因为常年四季，小路很少有人走，所以走着走着，路就让荒草盖着了，越向上走坡道越陡，他想如果把时间
耽误在这荒山野岭里，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这时候他又累又饿，但是还得抓紧时间赶路………
再说呆狗他们找不见刘汉，船工又不肯说实话，他们几个又确定不了，他到底过河了，还是走后山了？粗眉大眼的小伙说：要不咱们回去吧，呆狗说：回去老大要问起来你怎么说，实话实说，留分头的小伙说：那不行咱们回去，给他说慌话，呆狗说：不妥，咱们就在这落河边上等，就不信他还上天不成。
再说刘汉走了两个多时晨，也没有走出山林，只能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他往四周看了看，周围静悄悄，只有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和几声野山鸡的尖叫声，他放心掏出钱来，数了一遍又一遍，一百零一张大团结。他虽然又乏又饿，但手里捧着一千多元大票子，数了又数闻了又闻，心花怒放。天不灭曹，叼二的阴谋他心知肚明，叼二想借他输钱的机会寻机报复，然后找机会换掉他，取而代之。他利用叼二，把欠队上的钱补回来，这次赢了钱，沉住气，千万不能声张，然后看叼二两面派的嘴脸怎样表演。
《人生路漫漫》十八
再说呆狗从兜里掏出"大前门香烟"发给他们每人一根，傻大个掏出洋火给他们点着，他们几个腾云驾雾坐在河边，来！焦叔抽一根烟消消气解解乏，船家接过呆狗给的纸烟，蹲在船头抽了起来，他们等了两个多时晨，还不见有人下山。
留分头的小伙说：呆狗哥算了吧，别等了，我又累又饿，你看这落河边上又没有村庄，咱们没吃没喝的，呆狗说再等等，粗眉大眼的小伙说，从这上坡有个村子叫下马村，再往上走四、五里地，有个村子叫上马村，我姨家就住在上马村，咱们去我姨妈家，吃饱喝足再来守在河边，说不定在路还能碰上他，孙猴子七十二变，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呆狗想了想说那也行，于是他们几个就往坡上走，一代烟的工夫来到下马村，他们进下马村，刘汉从山里出来，刚踏进下马村，正好和呆狗他们打了个照面，因为刘汉常不去赌，他们只见了一两面，大家都人困马乏，呆狗看了一眼刘汉，当他们眼对眼时，刘汉心里一惊，不好！这几个小伙子正在寻找自己。
我得稳住神，不能露出破绽，不然被他们识破就麻烦了，他低着头，不紧不慢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呆狗觉得此人面熟的很，奇怪下马村没有什么熟人呀，大炮！你认识刚才从咱们身边走过的那个瘦高个吗？粗眉大眼的小伙说：不认识，呆狗又问留分头的小伙，三娃，你认识吗？留分头的也说：没见过，大傻你……呆狗自言白语说：不对，不对！我总觉得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个人，神色慌张，眼神捉摸不定……踏破铁鞋无览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人生路漫漫》十八
再说刘汉一转过弯撒腿就跑，他尽管又饿又累，但是有一种精神支持着他，不能让这伙人捉住，坚持一会，下了坡再有一二里地就到河边了。呆狗他们几个清醒过来后，赶紧就追，一边追一边大声喊！站住，你给我站住！不喊不要紧，这一喊，刘汉更加断定这几个小伙就是在寻找自己，他飞快向河边跑去！
正好船家刚送过来几个人，刘汉大声喊！等等！我要过河，船老大一看有三四个小伙子，追一个中年人，船家心想，先渡此人再说，船家快救我，船家一把把刘汉拉上船，后面呆狗他们也赶到了，呆狗一脚刚要登船，船叟的一声离开河岸，后面几个大声喊！船家停船停……
《人生路漫漫》十八
呆狗一脚落空，扑通一声掉进水里，刘汉一看有人落水，他心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尽管他们追我，但是，我们往日无冤，尽日无仇，想到这里，他就说船家救救他吧，船家一看此人心底善良，就问他们追杀你，你还要救他，刘汉说：先救上来再说，船家再无话可说，扑通一声跳下水，这时呆狗在河里拼命挣扎，大喊救命，他己被河水冲出十几米远，船家快速游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然后把他救上船。
呆狗在河心里喝了不少泥水，刘汉和船家一块帮忙，把他拉上船，让他把喝进去的泥水吐出来。这时候船家把刘汉送到河边，把船拴好，尽管河那边几个人高声叫喊！刘汉和船家并不理会，呆狗吐完水好多了，刘汉脱下呆狗的湿衣服，把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一会儿呆狗清醒了，船家问？这位小伙你们几个为什么要追他，呆狗说唉！一言难尽，他断断续续说：只因我……孙……孙大哥在牛家庄后沟开了一个场……场子。
《人生路漫漫》十八
船家说，这我知道，呆狗继续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位大哥不懂规矩，赢了钱脚底摸油溜了，招呼也不打一声，这输了钱……钱走……走人就是了，这赢了钱，是……是……刘汉问？是什么？是要抽成的，你想，操心钱、茶水钱、灯油钱、弟兄们的保护费。你不啍不哈就溜了，我们能不追么。
哦明白，还有这没多规矩。你不给点，我们回去也不好交差，要是我一个人还好说，你看河对岸还有弟兄们盯着，船家也説，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再说我常年四季生活在这洛河边上，你拍屁股走了，孙老大心毒手狠，到时候知道我帮了你，还不找借口报复我。刘汉听了船家的话，心想如果自己真的不出点血，一来呆狗他们回去不好交差，二来连累船工他于心不忍……
对，我先探探他的口气再说，看一看这洛河的水到底有多深，于是他开口道，这位老弟，你这巩怕是借口吧？呆狗说：要有……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那我应该出多少？你们才能交了差，船家也不受连累？呆狗说，这样吧，你出十张大团结了事，刘汉说，你也太黑了吧，当初我输了七八百，也没见人给我一分钱。
我输的分文皆无，连几毛钱一个鸡蛋都买不起，这次只是把我输了的拿回来，你们却要这样费、那样费。船工听后说：我看这样吧，你少要点，他少出点不就得了，呆狗说行那就八张，不行！船家说：得！六张，刘汉说最多五张，多一个子我也不给，船家不哼气了，蹲在船头只顾抽烟，刘汉和呆狗僵在那里。
这时候对面又喊又叫，刘汉心里猛一惊，刚才只顾怕他着凉，钱还在上衣口袋里，他说老弟现在把衣服给我，咱们好商量，呆狗无意识摸了一下衣服口袋，发现钱就装在他穿的上衣里。他要挟刘汉说，再加一点我就给你衣服，不然钱可在我手里，刘汉说：你敢动我一分钱，我就和你拼命，把你扔进洛河喂王八。得，我是君子，并不是小人，咱们有事好商量，可别动粗。
刘汉说：作人得讲点良心，我怕把你冻感冒了，你现在又拿我的衣服要挟我，行，六张大团结总行了吧，呆狗心想，算了，如果再僵持下去，万一他发怒了，自己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想到这里他说：行成交，说完脱下上衣给了刘汉。
刘汉赶紧掏衣兜里的钱，他背对着呆狗数了一下，还好，钱一分不少。他抽出六张大团结给了呆狗，呆狗接过钱说：来日方长，哥们讲义气，够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后悔有期，你走吧！刘汉一阵阵心痛，但也无奈，人常说破财消灾吗。他告别了船家和呆狗赶紧往回赶……
《人生路漫漫》十八
再说叼老大和叼二、叼三、药壶商定把狼拉出去，拴到村中的老槐树下，看村里人啥反应，如果大家主张放，就放，不主张放，饿死算了……
《人生路漫漫》十八
《陕西省、黄陵县》作者、李明方于：北京、二O一九年二月三号、辛未日《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