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别号
宋高宗自标其室曰“损斋”,后人以为帝王别号之始。阅《墨庄漫录》载:“宣和间,蔡宝臣致君,收南唐后主书数轴,来京师,内有发愿看经文,自称莲峰居士。”则五代已有之。
〔试注〕
1、损斋:宋高宗在位后期专辟的读书游息之室,置经史古书其中,是宋高宗个人藏书处所。约建于绍兴二十八年前。
《咸淳临安志》 卷一载:“绍兴二十八(1158)年十一月,内出御制亲札 《损斋记》 石本赐群臣。谕宰执曰:‘朕宫中尝辟一室名为损斋,屏去声色玩好,置经史古书其中,朝夕燕坐,亦尝作 《记》 以自警。 ’”
2、宣和:宣和(1119–1125)是北宋宋徽宗的第六个年号,也是最后一个年号。
3、蔡宝臣:蔡致君,字宝臣。北宋藏书家。开封人。生平不详。
北宋·苏过《斜川集》卷五載《夷門蔡氏藏書目叙》曰:“自書契三代以來,禮樂文章,播在方册,皆藏於王府,老子爲柱下史,實主其藏,雖列國諸侯,莫得而與。當世學士大夫,蓋得觀其書者鮮矣。故韓宣子適魯,見《易象》與《魯春秋》,曰:‘周禮盡在魯矣!’楚左史倚相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則國人皆尊之。孔子,聖人也,然猶問禮於老聃,學官名於郯子。季札,蠻夷也,聘於齊魯,然後獲觀先王之樂,而聞大國之風。嗚呼!讀其書,論其世,想見其人,凜然於千載之上,修身立言,可以垂訓,於百世之後,豈有不因載籍之有考乎?是以有國有家者,嘗刻意於此,而孝悌忠信,必由是而出,古之人躬行不逮者多矣,余不復論。比游京師,有爲余言,吾里有蔡致君,隱居以求志,好古而博雅,閉門讀書,不交當世之公卿,類有道者也。余矍然異之,一日造其門,見其子,從容請交焉。其子爲余言:‘吾世大梁人,業爲儒,吾祖吾父,皆不事科舉,不樂仕宦,獨喜收古今之書,空四壁捐千金以購之,常若飢渴,然盡求善工良紙,手校而積藏之,凡五十年,經史百家、離騷、風雅、儒墨、道德、陰陽、卜筮、技術之書,莫不兼收而並取,今二萬卷矣。且吾父有德不耀,常畏人知,棄冠冕而遺世故久矣,必不能從子游。’余悵然自失,悠然而返,予惟古之逸民,未嘗以一藝自名於世,雖不求人知,而人自知之,以其所踐履者,絶乎流俗故也。龐德公隱於鹿門,妻子躬耕,或疑其不仕,以爲何以遺子孫也。龐公曰:‘我遺子孫以安,不爲無所遺也。’今居士口不談世之爵禄,身不問家之有無,所付子孫者獨書耳。龐公之意,殆無以過此。居士之子,敏而文,學日富,人不知其所以然者,抑所請不見異人,必得異書,中郎爲有子矣。余將負笈而請觀焉,乃持其總目三卷,爲叙而歸之,庶幾附記於斯,與藏書有終始。”
葉昌熾據以賦詩曰:“叩扉欲訪龐居士,月夜扁舟過鹿門。良紙善工我自樂,儼然身到小桃源。”
〔附〕黄庭坚《山谷题跋》有《题蔡致君家庙堂碑》云:“顷年观《庙堂碑》摹本,窃怪虞永兴名浮于实。及见旧刻,乃知永兴得智永笔法为多。元秸四年在中都初见荣辑子雍家一本,绍圣元年在湖阴又见张威福夷家一本,其十二月在陈留又见蔡宝臣致君家一本。以石本未别缺,不以摹本补缀,则荣本第一,张本第二,蔡本第三,亦尝于他处见数本,新旧杂糅”。
4、莲峰居士:李煜是南唐元宗(南唐中主)李璟的第六子。由于李璟的次子到第五子均早死,故李煜长兄李弘冀为皇太子时,其为事实上的次子。李弘冀“为人猜忌严刻”,时为安定公的李煜惧怕李弘冀猜忌,不敢参与政事。在此期间,他曾给自己取号“钟隐”、“钟峰隐者”、“莲峰居士”,表明自己的志趣在于秀丽的山水之间,同时也表明自己无意与兄长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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