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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亦是如此!
阿林,全名叫董林,她生于70年代初,长于西北方没落的小山村。
她上面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底下还有个妹妹,都说排在中间的孩子爹不疼,娘不爱。
然,阿林却是个例外。
因为家里穷,阿林的哥哥和姐姐早早便退了学,帮父母担起了家庭的重担。
那一年,阿林也到了上学的年纪。家里把它当成了大事儿,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谈了起来。
阿林的父亲说道:“咱们家虽然穷,但是能念还是让孩子去念书吧。”
母亲转头看向趴在姐姐怀里的阿林问道:“三儿,你想上学不?”
年纪尚小的阿林怎么会懂这些,她那时只想呆在爹娘和哥哥姐姐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咦~她知道啥子!明天我领她过去!”坐在炕头的父亲当即下了决定。
第二天,阿林不情愿地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那里,她看到有十几个跟她差不多高的孩子。还有一个长相颇“厉害”的婶婶。
就这样,阿林开始念书了。
每每放学回到家里,阿爹、阿娘、哥哥、姐姐都会问她:“上学好吗?”
阿林不知该怎么回答。
其实,阿林心里是不喜欢上学的。她不喜欢她的同桌一直抢她的橡皮;不喜欢那个强迫她用右手写字的婶婶;不喜欢做算术题....
所以,没过几天,阿林便不再去学校了。
“算啦,不去就不去吧,念书也没啥子用!”阿爹蹲在火堆旁剥着烤好的土豆说道。
一年又一年,田里的麦子割了一茬又一茬,而农户家的孩子们也渐渐长大了。
“三儿,姐明天就和爹去外面打工了。有啥好玩的,好看的,等姐回家的时候给你买回来啊~”二姐对她说。
“我能去吗?二姐。”阿林着急地问道。她不舍得二姐,而且她也想去外面瞧瞧。
“你再等等,等姐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姐就带你过去。”二姐安慰道。
就这样,二姐和爹背着被褥走了。
“娘,爹和二姐啥时候能回来?”阿林泪眼婆娑地问道。
母亲用那粗糙的大手为阿林擦掉脸上的泪珠,“挣了钱就回来~”
又过了些日子。
那天,隔壁家的婶婶拿着喜糖来她家串门儿。原来是她们家的女儿二丫今年考上了大学,马上要去大城市念书了,这可把婶婶高兴坏了。
手里捧着喜糖的阿林想,如果当年她坚持读书的话,是不是这会儿也可以和二姐到大城市了,这时的她后悔极了~
等啊等盼啊盼
终于,快过年了!
“哥!爹和二姐啥时候能到啊?”与哥哥一起站在村口的阿林着急地问道。
“再等等,应该快了~”
就在这时,从村口拐过来一辆车,阿林兴奋了起来。跺着脚张望着。却不成想,只见到阿爹一人下了车。
“爹!二姐呢?”
“哦,走,先回家,回家再说!”阿爹用命令口吻说道。
后来,阿林才知道,二姐为了给她买一件花棉袄,把买车票的钱用了。所以只能自己在外面过年了。
阿林自责极了,她撇下那件花红的棉袄,独自坐在门口哭了起来。
过年的时候,隔壁村的李成来了,还带了很多好东西,说是来拜年。但是任谁的心里都清楚,这李成心里正惦记着阿林呢。
要说这李成,人倒是本本分分的,家里也有良田几亩。如果阿林跟了他,日子过得也算轻松。
阿林的爹娘自是没话说,只是这阿林心里却并没有想这些,可能是因为年纪尚小,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心里的远方。
春去秋来,又过了一年。
二姐终于回来了,而且不止她一人,竟是带回来个二姐夫。
阿林好奇极了,这大城市的人原来竟是这般模样!“派头十足!”“神气活现!”
二姐对她说:“三儿,跟姐走吧!让你姐夫给你找个活儿干,没准儿还能找个好人家!”
阿林心动了,她从没去过大城市。
“好!”阿林爽快地回答道。她想,‘我的亲二姐总不会害我的。’
阿林的爹娘自是一百个不愿意,一个女儿已经远嫁,又怎会舍得另外一个离开。
但是,阿林的心意已决,任谁劝都不听。
后来,阿林如愿来到了大城市,起初确实是事事好,样样新鲜。
姐夫帮她介绍了一个工作,二姐也忙着帮她张罗人家。
“有个叫赵坤的,家里底子不错,你见见吧?”二姐问道。
阿林害羞了起来,低头不再说话。
后来,经过两家撮合,好事儿便成了。
但,好景不长,日子过着过着,阿林突然发现这赵坤是个拈花惹草之徒,家里的婆婆也是个不好相处的。
在一次与赵坤吵架后,她生气极了,便也顾不得距离遥远,拉着行李便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坐了三天三夜的车,蓬头垢面的阿林拉着行李走到了村口,没成想正碰到李成扶着他那大肚子的媳妇儿看病回来。
走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李成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温柔。
而此时的阿林已然不想再听下去了,她低下了头假装没看见,快步走了过去。
回到了家,阿林对着久未见面的阿娘哭诉起来。哭诉着她这几年的苦楚与悔恨。
阿娘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千言万语的安慰只剩下一声叹息。
人活一世,虽被命运纠葛着,但命运的好坏,却又逃不脱人在那一瞬间的选择。
然则,活得好的人,自然是选择的对;
那么对于那些现下正经历着苦难的人们而言呢?
似乎劝解告慰也只不过是跟着叹息两声罢了,无奈不能回头,又如何能过心里那道悔恨的难关。
现下的阿林亦是如此,回不去,也不敢再往前行进了...
曾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选择是后悔的解药,后悔又是选择的毒药。”
悔恨是以往选择时服下的毒药,即已服下,便只能再次做出选择补救,以免悔已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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