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月言
如果我们已不是当初的我们，故事是否还能继续？--------题记
乍暖还寒的时光
第九章 缘由天定
待电梯停在了我所要去的楼层后，我便小心翼翼地护着材料从拥挤的狭小空间里硬生生挤了出来。
“这大公司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地方嘛，上班高峰期电梯次次满员，都快成馅饼儿了。呼~”我用手扇着风，给在电梯里争不赢氧气的自己人工送着空气，“差点没在这儿背过去，”这样想着，便为自己没在这样的公司工作默默庆幸。
等恢复了生气，我低下头轻轻拍了拍材料的封面，心理作用似的让它看起来整洁一些，心情也自然舒畅了不少，便象征性地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和狼狈的衣服，向要找的办公室走去。
“扣扣扣……”不多不少，职场上惯用的三声响，既不让人忽略，也不惹人厌烦。
但没等里面的人说“请进”之类的话语，门就出人意料地开了……我有些纳闷，低头细想片刻，便对着门里欠身道:“您好，我是建筑事务所派来给您送材料的，打搅了！”再低头等了几秒钟，里面仍然没有反应，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便抬头向着门缝往里瞅了瞅，却没见到有任何人影的晃动。
我两手交叉着抱着材料，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下，转身想走，刚迈了步，却又听得里面传来一个陌生低沉的男音:“进来。”
我撇了撇嘴转过头，也没多想，便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可是眼前偌大的办公室仍然没有任何人，只有透过玻璃幕墙能看见的窗外林立的高楼以及熙熙攘攘的大道上川流不息的车，忽然，背后的门“砰”的一下关上了，还带有上锁的声音。
我吃惊地一下转过身看过去，待看清了从门后走出的人，气便不打一处来，强忍着怒火道:“你讹我？！这样好玩吗言恩澈？”说罢一琢磨，也清楚地理解了今天苏以泽所言的项目经理所谓的“殷勤”。
言恩澈掸了掸领带和袖口，抬起头咧嘴一笑道:“呵呵，那我光明正大地请你……你会来吗林暖？”
我偏过头不看他，为了不想让他看出此刻我内心的不知所措，我在心里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再伺机寻找脱身的办法。
“哟，我说的话看来林小姐你都忘了，我说过我们会很快见面的。”言恩澈见我不答话，紧逼几步走了过来，眯着他的桃花眼用轻佻的语气说到:“怎么？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那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听了他的话，我看向眼前这个长着一脸无公害心里却住着一条九头蛇的白面小生，内心一阵乱颤。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到:“言恩澈，你有什么话，赶紧说，说了我还要回去上班，没功夫和你在这里耗！”
言恩澈看着我，眼神和一只狮子看着垂死挣扎的蚂蚁的眼神一样，他傲慢地笑了，说到:“过瘾！可是林暖，我已经把你调到了我们公司的建筑设计部门，那个公司，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手里拿的，就是你到这个公司的报到材料。”
我气极却又语塞地看着眼前近乎猖狂的言恩澈道:“你……你凭什么给我做决定？！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当然是你的主人！”言恩澈见我乱了分寸的样子更加得意，歪着嘴角笑到:“林暖，我告诉你，我早就下定决心，梁寒给我的痛苦，我会让他加倍还！现在，更别说对象是你……”他忽地又减小了音量，偏着头凑近了道:“小兔子……你是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么？”
我看着他粼粼波动的眼睛，心里一下更没了底，伸出一只手按了按放在衣兜里的东西，踌躇着问到:“你……你和梁寒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言恩澈一斜眼，灵敏地将我的一只手一把抓住，从我的衣兜里掏出了昨天他给我的名片，看了看，满足地笑道:“呵呵，这样看来……现在梁寒真的是你的软肋。”接着，又将我另一只手里的材料抽出，扔到了办公桌上，暧昧地笑道:“林暖……你是忘了你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梁寒了么？要不要我提醒下你……”
一句话让过去那些年零零星星的片段充斥着声音，猛烈地击打着我的记忆，“够了！”我不顾一切地咆哮道，空着的手一把抓住言恩澈的衣领看着他大声地逼问道:“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我发疯似的反应让言恩澈明显一惊，继而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的样子，帮我理了理耳发，浅笑着道:“林暖……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些什么也不重要，甚至我怎么知道的，这些都不重要。”他忽然猛地一使劲，将我的后颈捏住，声音更加沉闷，一字一句地说到:“重要的是，给你一天时间……给我离开梁寒！”
我一把打了他抓着我的手，逼回眼中的水气，抬头冷淡地回到:“那要是我说我不呢？”
“你不会说不的，我这不是商量，”言恩澈皮笑肉不笑地整理着袖口道:“而且……你觉得你和梁寒还能在一起么？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说到这儿，他故意停了下来，嘲弄地看向我继续说到:“明天下午，我就要在公司看见你，到时候你来了自然会有人给你安排。”
终于忍不住，我迈步错开他的身，眼泪流了下来，摸闭着眼几乎要将嘴唇咬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选择你？”言恩澈在我身后问到，听不出情绪。
我吞了吞和进嘴里的眼泪，定了定声线，故作轻松地回到:“因为……和畜生没法谈条件。”说罢就准备解了锁开门出去，想了想，我又顿了步说到:“上锁有什么用？把兔子逼急也会改吃荤的！”
“呵呵，”身后的言恩澈乐了，转过来低声说到:“至少，你承认你是兔子了……林暖。”
我轻轻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转头看向他，笑着对他道:“就是承认也是为了梁寒，言恩澈，你永远不可能赢了梁寒，你永远都是他的手下败将！”说罢将门重重地带上，匆匆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没了刚刚的强势，卸下了所有的盔甲，现在懦弱的自己还真有点像是一只不着调的兔子，像是和父母吵闹着要买零食的小孩，我蹲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肆意地大哭，完全不顾别人的眼光，只是告诉自己一切都没了，心里空的那部分再也不可能填满了……
过了很久很久，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陈萦和苏以泽的短信纷纷跳了出来，我强打起精神，给他们回了信息，说自己这边还有些事儿没完成，先不回公司了，让他们放心。
发过短信后，想起言恩澈说的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所剩时间不多了”心里这样想到。我站起身，眨了眨眼睛，擦干了眼泪，整理了一下自己，确认自己看起来还算正常后，便给许安发了短信，然后又给梁寒打了电话。
梁寒接到我电话的时候有些意外，不敢相信甚至有些焦急地问到:“林暖？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遇到什么事儿了么？”
我佯装开心地责问到:“怎么？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可以啊，非常欢迎。”听得出，梁寒在那头很开心，都可以想象到他扬起的嘴角。
“梁寒，今天你翘班吧！把时间留给我。”我豪迈地放言到。
梁寒明显地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到:“林暖，你真没什么事儿？”
“对！就是单纯地忽然很想你！特别特别想你，想让你把今天的时间都给我！”我眼睛红着，嘴里却尽量兴奋地说着，顿了顿，又加重了语气问到:“你愿意吗？”
“当然，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梁寒不再怀疑，很自然地接过了话。
约好了地点，我将行头整理了一番，便只身坐公车前往。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梁寒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我蹦着走到他面前，梁寒有些失神地望着我，“怎么了啊？发什么呆啊？”我伸手笑着在他眼前晃了晃。
梁寒揉了揉我的头发，浅笑着回到:“想起你读书的时候了，感觉这么多年像场梦一样。”
“干嘛一下说的那么煽情啊……”我嗔怪道，顺势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梁寒忽然顿住，低下头凑近了捏了下我耳朵道:“你眼睛怎么看着有些肿？”
我一下偏过头，微笑着说到:“还说呢，不是认床嘛……昨天没太睡好。对了，今天这样不会耽误你吧？”说着抬手理了下头发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老婆的事儿当然最大啊！”梁寒宠爱地拉过我像他停着的车走去，继续说到:“放心吧，傻瓜，工作都交接好了，这么久了难得给自己放一次假，让我好好陪陪你。”
“谁是你老婆啊……”我一边拉开车门坐在了位置上，一边努力压抑着泛酸的心情。
梁寒发动了车，嘴扬着笑看着我道:“林暖，说吧，你想去哪儿？”
我偏过身，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梁寒也顺势将脸贴在了我手上。我温柔地回到:“我不在的那几年你最喜欢干什么？……我们现在就先去那个地方，好吗？”
梁寒正起身看着我，见我仍然温和地微笑着，便舒心地一笑说到:“好，那走，给你看看那几年的我，林暖。”说着，便驱车向前驶去，我也转过了身，轻笑着看着前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