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二舅火起来了。因为他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生。也因为那句“世界上第一快乐的人是不需要对别人负责的人,第二快乐的人,就是从不回头看的人。遗憾谁没有呢,人往往都是快死的时候,才发现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一直在遗憾过去的遗憾。遗憾在电影里是让主角崛起的前戏,在生活里是让人沉沦的毒药。”
“都说人生最重要的不是胡一把好牌,而是打好一把烂牌,二舅这把烂牌打的是真好。”二舅的人生被浓缩为短短的11秒视频。普通人的一生不快进都没法看,可是二舅却让每一个人感受到了生而为人的坚韧与自强。
二舅的戏剧人生
开头的第一句介绍“这是我的二舅,村子里的一个天才少年。这是我的姥姥,一个跳Poping的老太太。”幽默而又简洁。
二舅从小就是村子里学习最好的少年,但是因为发烧,隔壁村的医生一天在二舅的屁股上一天打了四针,二舅就成了残疾。十几岁的二舅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去学校,二舅在床上躺了一年,苦读医书。但是二舅的腿是废了,而不是伤了。
后来二舅学会了木匠活,于是奔走各地给人做木工。在生产队给大家做木匠活,但是过了几年生产队倒闭了。二舅有辗转到了城市给人做活。去过天安门,让领导挫过背。有一天见到了曾经给自己打针致残的医生,医生说“要是在今天我怕是要承包你一辈子了。”二舅笑骂一句。二舅心里有没有怨过哪个医生,大概是怨过的。但是能如此豁达,又如此糊涂,也是难得!人生总要向前看,执着于过去是没有意义的。
二舅给家里两个妹妹一人打了一套家具,在那个年代,这就是最好的嫁妆。即使在今天,这家具看来也并不落俗。后来二舅领养了小女孩宁宁,但是二舅并没有时间照顾,宁宁常常在大姨家里。宁宁结婚时,二十几万房子,二舅一个人出了十几万,不敢想象,二舅是怎么攒下来这样一笔钱,花光了积蓄,却开心的要死,这是属于二舅的爱,也是属于中国式父母的爱,卑微但伟大着。二舅活的豁达但不傻,陪伴和钱,虽然给不了陪伴,但是却努力给孩子最好的一切。
姥姥年岁已大,常常觉得不想活了。甚至可能也自杀过,二舅后来不管去哪都带着姥姥他在一旁做工,就把姥姥放在小板凳上,相依为命的亲人,也只有在身边才安心。在世人眼里看来,一个一贫如洗的单身汉,可能80多岁的老母亲对他来说是累赘,但我想对于二舅来讲,更是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牵绊。后来宁宁长大了,却是这个村子里最孝顺的孩子,常常带着女婿回家看望二舅。现在的人常常讲孝顺,但是最好的教育便是身体力行,言传身教。
二舅的爱情生活也格外有趣,却也让人觉得伤情可惜。二舅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只能顾得住自己,没办法照顾别人。但是在二舅三十多岁的时候,有一个隔壁村的女人,有老公也有孩子。在机缘巧合之下,两个人似乎在一起生活了。这个女人给二舅收拾房间,出席家里的一切红白喜事。
所有人都以为二舅会有自己的媳妇了,但过了几年,这个女人仍然不离婚。家里人便开始反对,认为是图二舅的钱。后来这个女人和她的丈夫在工地中毒离世,二舅的爱情至此也就不了了之。这段爱情可能在世俗的眼光里是违背道德的,可能是现实利益的交换,但是二舅到底有没有过爱情,这是最难判断的。可能只有二舅心里有感觉。
二舅是一个善良的人,收养了宁宁并且抚养长大,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妹妹出嫁为她们打家具,一直照顾着八十多的老母亲。在这样一个人身上,我们有理由尊重并且相信他对于爱情的选择。
三十多年过去,二舅老了,但二舅活的好像越来越有热度。二舅不仅是一个木匠,三天时间,他给村里人修好了一个插线板,一个燃气灶,一盏床头灯,一辆玩具车,一个镢头,一个洗衣机,一个水龙头。回到家又修好了一个奶奶的老人机和收音机,还会给有胃病的姥姥针灸。二舅是无所不能的,因为他是二舅。他常常觉得自己不能照顾别人,可事实上他顾住了整个村子,是村子里的人离不开他。
这就是二舅的一生,平凡而又不平凡人生。遭受命运的不公时,二舅或许抱怨过,但是他并没有停下人生的脚步,也没有一直颓废晃晃度日。现在的人都普遍太脆弱,分手要跳楼,没考上研要跳河,被公司辞退就觉得人生无望。殊不知,人生本来就是千难万难,关关难过关关过的。
“二舅”像不像活着中的富贵
有网友说,二舅就是现实版的“富贵”,二舅的一生就是活着的真实演绎。在我看来,却不完全是这样,二舅比富贵要好很多,二舅还有爱他的家人,还有宁宁,还有我。但富贵活到人生的后半段,只剩下了他自己。人生的孤独和凄凉,莫过于此。
都说戏如人生,在一个人年老的时候,往往也是对生存欲望最低的时候,这时候怎么熬完人生的后半段,靠的是一个人的精神力量。人生有时候比戏剧更可怕,有时候却也比戏剧更温暖。
二舅身上的庄敬与自强是可敬的,但《活着》里富贵的人生大起大落,到最后坚持到底靠的是坚忍与顽强。人生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人生也是可能会遭遇无数的苦难与悲伤。但生命仍然值得尊重,我们活在人世,意义之一可能就是体会人生的百态。唯有坚强与自渡,才能找寻到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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