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来人往,人潮汹涌,擦肩躲开就好。这样的路,留在记忆里,能拿出来评头论足的只有三条路:上学路,工作的路,一个人的路。人生路,不过是人来人走。
上学路,我记住三条:小学路,初中路,高中路。大学时,已经坐汽车和火车花费的时间最长,却没有多少印象。
小学路上,我们可以去村东头;也可以去村西头,父母不催促我们可以一直玩到深夜。那时我们有暗号,我们去玩,无非是逗朋友家的狗,在他家看奥特曼,封神榜,八仙过海等等。一路上都是欢笑的。这种欢笑结束在小学毕业,田川要跟着父母去市里上学;小刚要跟着父亲去工地。离别时,我们抱在一起,没来由的痛哭流涕。
老师,家长安慰我们总会再见面。可是到现在,我再也没有加过田川,听说他在市里火车站,卖豆腐脑。我路过时,却总忘了去吃豆腐脑。小刚,从我家到他家,步行不超过10分钟。可是,不是他在工地上,就是我在学校也没有再见。
小时候,哭过了好像感情就没了。现在想起来,只是唏嘘,没什么。初中,遇到新的朋友,老朋友们一起上学,回家。住宿甚至睡在了一张床上。总觉得,会一直陪在身边。可是,时间带来了不同的选择。鹏程,因为打架受伤,辍学养好伤,去了省会打工。我们还有过明确的断交过程。
其他人,好像一起走在路上,不知不觉的都拐了弯,进了其他路口。我反应过来,身边只有了6个人。这6个人,初中毕业后,各奔东西。有人上了中专,有人上了高中,有人上了高职;有人外出打工。
等我上高中时,身边只剩了乐子和小叔。现在小叔,去了北京成家立业。几年不回来几次,他回来的时候,我又不在家。乐子在县城卖房子,我们在一起,好像彼此之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年初,我们在一起,除了彼此劝酒,竟然说不出心里的话。至此,从小一起长大,能一起喝酒的只剩心中有高墙的乐子了,其他只剩礼节的客气。
进入高中,也遇到新的朋友。最早结交的是任毅,高二一开学他就回家了,据说做了售票员。高二,认识了小老大和小君。我晕,小老大和小君的名字现在竟然想不起来了。当时,我们是班级的铁三角。小老大是班长,小君是学习委员,我是纪律委员。我们住在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也一起。晚上,操场上跑步也一起。
高三,重新分班,小君和我在一个班,小老大去了另一个班。开始,我们还去找彼此一起吃饭。后来,不知道是学习紧还是距离拉远了,逐渐的渐行渐远。这时,雷子和聚贤庄又成了朋友。
我和雷子认识,是因为我们成了同桌。后来,就一直腻在一起,大学报志愿,我们又报了同一所大学,幸运的是,大学我们又腻了四年。可是现在,每次打电话,开头都是你怎么这么久不给我打电话。后面,说几句场面话结束。
聚贤庄,是我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姓庄,高中我俩也腻了好久。大学时,各奔东西,大学休假,我们还彼此拜访。我去他家,他来我家。现在他是距离我最近的朋友,即使这样上次在一起喝酒已经是去年的故事。
大学时,交往最好的,当属宿舍里的室友。当然也有其他的朋友。现在,多数一年联系一次或者在朋友圈点个赞。
刚工作,我又有了一群朋友。我们那时工厂很偏僻,每个周末我们结伴去餐馆犒劳自己。一路上有说有笑。这群人说散也很快,工资不合适另谋高就,成了最大的理由。这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物质对友情的重要。
再后来,我换了工作,又结交了几个新的朋友。每周,我们一起去赶集,一起做饭吃。后来,因为升职,因为离职,因为调岗。最后,只剩下我自己,我买了耳机,上下班路上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直到后来,我也离职,身边也有很多人,可是我满面笑容,心里却装不下任何人。那时才知道,朋友和同事的区别。
再后来,又结交了一个朋友。老付,我们有一段时间,睡在一张床上。我们能听着彼此的呼噜入眠。世事无常,他回了老家,我们相距千里。偶尔打个电话,不是他在忙,就是我在忙。索性也就不怎么联系了。
打开通讯录,里面有821个联系人。能肆无忌惮,聊天吹牛的不超过三人。生活给了我们朋友,他们又消失在时间里。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络绎不绝,可是能走进内心的却越来越少。
人生汹涌,感谢遇见,祝福我的朋友们。人生海海,有缘相聚,感谢出现在我生命路上的朋友,见或不见我们都曾是朋友;想或不想,我们曾共同走过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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