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苍凉沙哑的嗓子唱出:我好比浅水龙,被困在沙滩。
《台北人》是白先勇的一部短篇小说集。
在这部小说中,有各类的人物,他们拥有不同的身份,迥异的性格。随着时间流逝,一直在社会中将其不同的一面发挥的淋淋尽致。慢慢读来,似乎没能感受太多,一切都是淡淡的,就像在他们的人生中当了一回旁观者。没有一点情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然而,读完这十四个短篇小说,合上书本,结束阅读。他们竟活脱脱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在我的脑海晃来晃去,那身影勾起我心底无法言语的悲凉。小说中有那么一句话,或许能够让我明白,我在感受着他们怎样的悲伤。
“我好比潜水龙,被困在沙滩。”
夏志清先生在《白先勇论》一文中提到:“《台北人》甚至可以说是部民国史,因为《梁父吟》中的主角在辛亥革命时就有一度显赫的历史。”
民国的历史在小说中,似乎都可以找到。虽然我对历史不太了解,但是我却能够体会到小说中的这一群人的不服却无奈。是的,他们是潜水龙,被困在沙滩。他们出身大陆,之后随着政府退到了台湾小岛。不单是身处地点的改变,更是告别一种繁华,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
他们当中分不同的年龄层,然而却有一段不容易割舍的“过往”。这段过往与在他们心目中遥不可及的“大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那块陆地上,他们演绎着辉煌的人生,以致于影响到他们的现在。比如说血战沙场的赖鸣升;社交界不可小觑的女子尹雪雁立下赫赫战功的李浩然将军等等。最后的最后,隐身台北这个小社会中,在各个阶层扮演着各式各样的角色。
只是,潜水龙就是潜水龙,不能因为不是大海,他就改变了身份。即便再怎么样,股子里的那份傲气哪能简单挥手告别,背负着的沉重的斩不断的过往一直影响着未来。
尹雪雁,原是上海百乐汇的名媛,有美貌有才情,众人臣服于她。世事变迁,原以为一切都在变。我错了。纵使世事不平,任谁在时光中消磨了自己。唯独她,在台北,作为异乡客,却依旧保持她原有的模样。甚至,帮助“流落”在此的他人找到了归属感。
朱青,大陆承载了她最美好的年华,有最绚丽的幻想,害羞却勇敢的追求。原以为会这么一直幸福。谁知丈夫一个不可料想的出行,一切成为了泡沫。于是,在台北,她收起内敛,扯开嗓子,继续生活。不表现过往,但过往留在了她的心中。只不过她掩盖了念想,拒绝无处安放寂寞的心绪。活成了看似没有自己,却处处留下身影的“朱青”。
无论过往,多么绚烂,却像在为华丽谢幕做准备。前半生有多疯狂,只有自己心中能了解。后半生怎么过,没法躲避的命运,他们也在坚持前行。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台北人》中的台北人,或许也在想着是潜水龙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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