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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没有吃过红烧肉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当我坐在餐桌前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巴里细细咀嚼,吃得满口生香时,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这个问题又引出另一个问题来,我开始不吃红烧肉的原因是什么?我记得小时候家中常吃的是猪油和棉籽油,猪油也就是红烧肉的材料五花肉上那层温润如白玉的油脂,我不仅爱吃猪油炒的菜,也爱吃融化猪油剩下的油渣子,那个香啊,现在想起来口里还会产生津液。想一想,能对我有足够的威慑力,迫使我放弃伴随我多年的肥肉猪油之类的理由,一定是带着威胁身体健康的某些所谓科学的知识。
我记得那几年,村里陆续出现了一些年老的病人,患的都是高血压血脂之类的疾病,后来就有传闻像风一样传遍村子里(一定不仅仅是我们的村子),说是吃动物油脂引起的,而且煞有介事地用一些我们没有听说过的专业术语,什么什么醇,什么什么脂之类把本就文化水平不高的农民——也不仅仅是农民,我记得当初家住城市的亲戚也常常从素质见识的高点,抱一颗赤诚之向我父母普及动物脂类的危害——唬得一愣一愣,后来,我的父母也信以为真,再见肥腻就如临大敌了,买肉都专挑瘦的买,多带点儿肥油儿啥都的都会被嫌弃。这种畸形观念的形成,也形成了养猪人迎合消费者的畸形观念,即利用某些化学药品的干预,将猪也养成瘦肉多肥肉少的畸形,而这种畸形背后的危害远远超过了正常肥肉的什么醇什么脂之类。真可谓,过犹不及,物极必反。
就这样,植物油慢慢取代了动物油。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看见有人吃猪油肥肉之类的,还在心里替人家捏一把汗。同时,自己也一直在排斥带肥膘的肉,记得每次买肉都尽可能挑纯瘦的,即使带些肥的回来,我也会把它化成油存在一个罐子里。偶尔嘴馋到忍无可忍,也会吃一顿红烧肉,但这个频率是极低的,一年可能也就三两次。
随着生完孩子,体态拉垮,我减肥的意愿愈加强烈后,我开始追求饮食清淡,与包括红烧肉在内的肥肉,彻底绝缘。
某天,与同一时代出生的同事聊天儿,聊起小时侯的美味,自然而然聊起那时候的肉夹馍,村里谁家有红白喜事,都会请客摆宴席。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识趣的家长几乎都不会带孩子赴宴,生怕馋嘴又能下货的孩子们将宴席一扫而光,使主人家难堪,自己脸上也无光彩,但又不忍心自己的孩子们馋涎欲滴地巴望。于是,会在宴席将尽,上方肉条肉时,掰开一只大馒头,将用糖稀染成棕红色,蒸得触之即化为油浆的方肉条肉塞进去,拿回家给我们解馋。往事已久,我们说起来嘴里还会泛出口水来,怀念那时的肉香。
这份怀念,触动了舌上的津液,也触动了深藏在心里的向往。我不断安慰自己,偶尔吃一吃红烧肉,问题应该不大吧?还有,如果说我们普遍吃猪油的年代,老人生血压血脂之类的病因为肥肉猪油之类,那么现在花生油,玉米油,大豆油和菜籽油等风糜百姓餐桌的时候,怎么生病的人更多了,甚至病的名堂也更加繁多驳杂了呢?
我以现实中可信的理由说服自己,不必太计较所谓专家口中的那些既费神又绕口的讲究时,我打开了约束自己思想许久的禁锢。
其实,有些理念的盛行,并非因为它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而是这些观点的养成是某些利益团体的刻意为之,而我们选择了盲从,甘愿用越来越多别人的所谓的专业,改变束缚扼杀自己的观念和喜好,为别人以赚钱为目的的花言巧语买单。
我想起了《伊索寓言》中的狐狸和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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