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汪鹏飞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 临摹佛洛依德(1)
在脸上下笔,就如同医生在脸上下刀,不敢轻易动手,生怕破了像。
临了两张佛洛依德的素描,马上发现过去自己画素描时观察是多么潦草,只有专注的观察才有深刻的表达。佛洛依德像计算机一样把一张脸分成了无数不同形状不同层次的形,有机地组合在一起,似一张谜网。对佛洛依德来说,一张脸就是一片大地,有平地,有丘陵,有高山,有沟壑,他是用画笔在竭力攀爬,行走,任何起伏都不可能轻易跨越。
佛洛依德的素描完全有别于古典画家的技法,即使像米开朗基罗这样充满力量的大师也很讲究柔和的过度,佛洛依德似一个雕塑家拿着凿子在雕刻一块大理石,容不得半点的柔软,甚至看上去有些生硬刻板也在所不惜,对他来说任何形体的确切性是绝对不容放松的。毫无疑问,佛洛依德是一个当代画家,有着刁钻而深刻的观察视角,也有单刀直入的表现语言。直抒胸臆,不修饰,是当代绘画语言的共性。巴巴和他相比较,就显得太传统太古典了。
中国文化讲究悟,很虚,很玄,不好理解。没画好就说明悟性差!欧洲文化则讲理性规则,都是有理有据,能用语言表述清楚。再高大上的事情,也可以用朴素的语言阐述出来,从来不故弄玄虚。而这恰恰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要把一张脸画的肖似,有空间,有血有肉,就要细心勾形,分面,分清微妙的色层,一遍一遍调试,直至浑然一体。佛洛依德告诉我们画画既是一件智慧的事情,也是朴朴素素的劳动,就像农民锄地一样。静下心,慢慢画,反复比,反复改,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我一直天真的期望很快创造一种表现人物的语言风格,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至今还是停留在理想层面,却不愿意从最最基础的事情做起,似乎某种风格忽然某天就降临在我的画面上。艺术没有捷径。我们还需退回到原点,重新出发,哪怕一天画一张头像,一点一点地积累,慢慢体会,也许一千张之后,画人物画风景就没有什么不同了。
临摹佛洛依德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2)
看过阿城一个视频,提到一个“审丑”的概念,很有意思。
通常我们说“美术”、“审美”,望文生义,我们对艺术的理解就是美的、优雅的,当我们面对《蒙拉丽莎》,她的微笑是如此迷人,对美的期待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丰富了我们的审美情趣。这时,视觉作用于我们的愉悦神经,从而获得一种审美享受。但是当我们面对表现战争苦难、批判社会问题、表达个人困惑的作品时,例如:戈雅的晚年作品,格列柯的《奥斯加斯伯爵的葬礼》,《圣约翰启示录的梦幻》,毕加索的《格尔尼卡》及一些晦涩难懂的当代作品,经常会遇见审美障碍。他们既没有亮丽的色彩,也没有优美的造型,主题更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有的观众甚至发出不解的感叹:你们就不能画点优美的景物!很显然这些观众被美术这个名词给误导了,美术和电影,喜剧,文学一样,都用以表达作者的思想和情感。有人喜欢轻松优美,就有人向往深刻博大。电影《泰坦尼克号》通过一场世纪灾难折射出人性的善与恶,歌颂了爱情的伟大,使我们陷入沉思,人生得到一次巨大的洗礼。遭遇苦难与生死,视觉先作用与人脑的痛苦神经,而痛苦神经又紧挨着愉悦神经,然后再刺激到愉悦神经。所以欣赏高级的艺术宛如喝一杯浓茶,苦后回甘,历经磨难之后的彻悟,属于深刻的享受!
我们不仅要懂得审美,更要赏识审丑。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 温故知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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