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识兰仪,心已默契,故每瞻玉度则愉慰之情甚于饥潦渴止,但以城郊路遥,不便时持妆次表示眷慕私情,因是萦回于苦思甜梦间未能解丝毫。既案上实书亦为君掩尽矣,本月二十六日,少得一日之暇,如君不计其唐突,敢于上午十一时过府,侍君与令七妹先至公园一游,然后往观幕剧,专此敬约,万祈赐诺。顺颂学安。”——许地山致周俟松
不知阅读此篇文章的各位对男女主人公是否了解,在此分别简单介绍一下。
首先,先向各位简单介绍一下许地山先生。先生出生于1892年,是“五四”时期新文学运动的先驱者之一。“七七事变”后,先生在各处发表文章并演讲,积极抗日,反对投降。1938年3月,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在汉口成立,许地山先生当选为理事,与之共事的还有郭沫若、茅盾、巴金等人。
先生的夫人周俟松女士是晚清民初诗人周大烈的女儿,家中排行第六位,其妹周铭洗排行为七。
开篇内容中提到的“侍君与令七妹”便是指周俟松与周铭洗。
许地山先生与周俟松女士相识于北师大,但在这之前,周俟松女士已经是许地山先生的一名女粉了。
周俟松女士最初是被先生的《命命鸟》吸引的,在之后没有相识的时光里,先生的作品一直如潺潺清溪般流淌在这位青葱少女的心里。
四年后,彼时的少女已成长为一位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一日,已在北师大数学系读书的周俟松得知许地山在北京大学有一场演讲,她便顾不上吃完饭便匆匆赶到会场。
当日,许地山先生演讲的题目是《造成伟大民族的条件》。先生气势磅礴的演讲深深吸引了周俟松。但她不知,当时的先生心中已然没有了爱情,妻子林月森的病故像是带走了先生的部分魂魄一般。台下的先生,严肃冷漠,似是一块寒冰。
即使后来二人在接待俄国诗人爱罗先珂的欢迎会上见面,先生依旧是一番冰冷的模样。
便是这番冷漠,激起了少女的好胜心。但出于女子的矜持,周俟松也只能从文学的角度接近和感化先生。
当一次,周俟松在给许地山的信中留了一句泰戈尔的名言“把一切交给爱吧”的时候,先生发现,自己的心的确被他封住很长的时间了。
就在这段心被冰封住的时间里,周俟松的信像一颗颗石子,虽然没有办法在冰面荡起涟漪,但总会留下痕迹。
就这样,两个人慢慢相爱了,许地山先生开始主动给周俟松女士写起情书。
正如开篇内容所展示的那样,许地山先生在信中写道两个人自从在一起,心便有了默契,奈何间隔遥远,即使在梦中相见也不能解得了这思念之情。
于是便提出了到公园的约会。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还特别提出让周俟松带着七妹一同赴约。
二人成婚后不久,先生便与夫人两地分居。先生一生致力于宗教与梵文,同时与巴金等人在香港建立了“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香港会员通讯处”。
不幸的是,先生在1941年因过度劳累病逝。而周俟松女士之后一生再未嫁与他人,并带着女儿许燕吉一同生活,直至1995年离世。
在许地山离世后的五十多年时间里,周俟松女士从未忘记过先生生前的追求。后来,周俟松女士在南京市第五中学副校长一职,并在1990年90岁寿辰庆祝会上,设立了“南京五中许地山奖学金”。
当然,也许二位在一起的时间过短令人叹息,可先生与夫人的这段爱情故事却值得现代人仔细品味。
如今,无论是“男追女”还是“女追男”,无论是“异地恋”还是“异国恋”,互尊互重爱才是爱情保鲜的秘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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