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有些阴沉,不祘寒冷,村庄里静悄悄。今曰集市,坐不住的老人们又去赶集。母亲早早做好了饭菜,锁上了大门,和父亲去集市上排队碾辣椒。听说人很多,每次都有长长的队伍。
出发,几步路进入国道,映入眼帘的是几十以白色为主的彩色的大花圈,离国道不足六七米。主人家门前哀乐声声,穿白带孝者走来走去。行路的紧左手则是长长几十米的黑纱蓬在马路边。真大杀风景。
一路,耳朵里都传进鼓乐声。回到村口,依然清晰。
路上几乎没有遇见行人,除了四处草木里鸟的叽喳鸣叫,最动感的是群雀突然飞起飞落的声了。快到村口,又遇见走路腿瘸的哑巴。孩子三十不到,给人家打工盖了幢房子。房子即将收工,下面跑腿的明知架板螺丝脱落,没有及时告知,又说起了闲话。一刹那,哑巴又遭遇骨折。一晃已经四个月,还是无奈地整日在村口转悠。
村子里像哑巴一样的年轻的人找不到一个。要找,最年轻的也快五十了,而且经常不在家,白天里很难找到他们的。计算一下五十到六十左右的,也没有几个。去年邻居的女儿嫁了,五十好多的邻居两口也常年在西安打了工。几个六十几的婶子叔叔,有的在冬季里打了短工,有的去了外地照看孙儿。剩下的老人,要是眼下有个什么干不动的活计,老人们于是不自觉地相互帮忙起来。
村庄的人们在迅速消失,特别是冬天,总会死一般沉寂。去年,半个巷子的人时常会来我家,进门开口就是,‘村子里没人’。即便在忙碌的夏季,那些经常聚集在村口的几个中老年人也会说,‘巷里没人’。
春暖花开,蝉鸣鸟语的季节,村子里还处处热闹,到处是人的气息。到了冬天,除了空气里每隔一段时间的鼓乐喇叭叫唱,只剩下哀叹、寂寞和无奈了。于是,人们总会赶着去看谁家埋人,赶着去看集市里有啥。即便是镇子里,南来北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已经没有几个不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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