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内敛的人,从没说过喜欢我,却一直为我做着恋人的事情。
又一次下雪了,在北方下雪是稀松平常的事。但这属于他的一场雪,那么的刻苦铭心,痛彻心扉。现在的我在跌跌撞撞中明白了安妮宝贝的那一句话:
“我的世界是寂寞无声的,容不下别人。”
——甯倓的微博
NO.壹
“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思念会像细沙穿过你的灵,轻轻开了门,只有风雨声,我觉得爱情让人变得残忍......天空啊下着沙,也在为我牵挂,把爱葬在沙里,还有你的消息,你走了 就走了,不要想起,风走了,沙走了,不要想起……”
广播里,游鸿明的《下沙》无意间进入了耳膜中,而每一句歌词的侵入,都使我禁锢已久的心像被捆绑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抬头看见一架无声的飞机,他在上面是否也看见了呢?一定的,我们曾做过同样的梦。
NO.贰
高中入学第一天,我起的很早,确切说是昨晚没睡。是因为兴奋,激动,高兴或是彷徨,无奈还是抑郁,无从表达。
穿上昨天死党文安帮我拿回的校服,感觉自己像包裹住的茧,没有逃脱的一天,人生又被高中生活束缚住了。
“倓儿,你穿上校服很漂亮的,还在伤心什么?”漂亮,每个父母都是这样认为的吧,自己的孩子是最美的。哪怕她有缺陷,而我生来体弱,瘦弱不堪。
文安说过:“你们瘦人,穿什么都好看。”我不这样认为,硕大的黑色校服,显得我更像白纸了。
“林克已经在门口等你了,还不走。”我回过神来,拿上车钥匙下了楼。从初中起,他每天帮我把车子搬进没灯的地下室,早上再搬出来。他有我的车钥匙。也有我的钥匙。
十年了,他的笑容依然腼腆阳光,背影同样瘦削笔直,还是利索的短发,而不同的是他已比我高出了一头半,且习惯了每天嚼木糖醇。
“走吧,文安在路口等着我们呢。”同样勾勾我的鼻子,娇宠的说。在他面前,自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还是摸摸我的头,表示对我的重视。只是,总有一天,你会把我宠坏。
上课时,年轻的数学老师指着坐在第三排的我叫:“必淡!”
最后一排的林克,搬开桌子,很生气的走上讲台,重重的写下了“nìng tán 甯倓”并告所有人说:“‘倓’是安静的意思。”老师和同学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文安也起哄说:“和本人性格一样,文如其人。”
那天,班上的人记住了我们三个。帅气的林克,漂亮的文安,安静而不起眼的我。
我不喜欢林克这样招摇,哪怕是为了我,他是属于我的,所以并不想让别人领略到他的耀眼。但林克除了学习,各方面都很优秀,翘楚。
文安说:“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岂不是太有面子了。”我却感到一阵惊悚与颤抖,不,这样的他是我的桎梏,让我更清楚的感到自己的卑微和平凡。
NO.叁
每次贫血,快昏倒时,身边总有他的肩膀。引起班上男生的唏嘘,他总是不屑一顾,我不知为何眼泪却簌簌落下,因为女生仇恨的目光吗。
当上文艺部部长的林克,开始忙碌起来。有些日子没和他一起回家了,我每次会望望对楼二层亮灯的文艺部,无奈的背上书包往教室门口走去。
一个人的行走,想到天涯海角一样,好像很近却又遥不可及,向听着《黑色星期五》迷离,伤感,肝断欲肠又事不关己。
他不在身边,我已不习惯了,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从前对于长辈的告诫从没在意过,是因为没有身临其境吗?现在的我在悬崖边上彳亍徘徊却无法脱离,林克,这一切都怪你。让我那么安心从容的离不开你。
我的路被一双刺眼的银光黄靴子挡住了,抬头看见了兆焦,班上最胖,最高且最霸道的女生。我和她没怨,她为何一脸倨傲的表情,文安,这个时候你又在哪里啊?
“你这么其貌不扬的人,怎么会和林克是朋友!”朋友两个字她说的很重。
“我又不耳背,听得见。只是有点贫血罢了。他和我不是朋友,难道他和你是朋友啊。这句话出于胆怯,没有说出来。
我挪了几步,从她腋下出了教室,她拽住了我的书包,顺势用她柱子般的胳膊把我推倒在地。
“如果明天你来不了学校,林克会不会主动和我说话啊!”我坐在地下笑出了声,原来她是个花痴。林克早就注意到她了,因为她的体重做坏了四把椅子,他早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我明天就算来不了,他也不会想到是你,难道他要问遍班上所有的女生,然后兆焦诚实的回答:“林克,我打了甯倓!”我有些不明白,我们都是平凡无奇的人,她却以为自己很出类拔萃,是自不量力还是颇有信心。如果是后者,为什么却是对别人蔑视的势力之徒呢?
“你有没听我说话啊!”林克有时说话我都走神,然后他很气愤的轻轻揪揪我的辫子,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更何况是她。
“你说什么。我走神了。”我挠了挠头说。
“你可真够贱,想来装聋作哑这一套,我成全你,让你再小瞧老子我。”他为什么不允许我说实话啊,难道别人都夸她是美女,她也相信吗?
我被她的“巨人”跟班提溜了起来,当她那如砖厚的大手要打下来时,我束手无策。
一只纤长的手截住了兆焦,他的另一只手扶起了我,看了一眼陶醉的摸着自己胳膊的花痴兆焦,沉寂的说:“文安今晚补英语,她不放心你一个人,让我送你回去。”我暗自高兴。
“那你不去学生会了。”
“做事要有主次轻重的,明天也来得及。”
“再见,兆焦。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好……再见……”
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珍惜和林克回家的时光的。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好好骑车。”
“人长得,就是让别人看的。”
“……”
“没话说了。”
“你没受伤吧。”
“有啊,臀部很疼啊。”他装着要打我的样子,我转身要躲他,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我该怎么惩罚你。”他很严肃地说,我摇摇头。
他用手撩起我的刘海,在我的额头轻轻一吻,然后轻柔的划过脸庞,在我错愕的表情中吻住了我干涩的唇。舌尖的纠结,淡淡的薄荷,这是属于林克的味道。
NO.肆
我和兆焦之间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就此结束了,并还在小心翼翼的维持和她的关系。只是她在亦步亦趋走向仇恨的深源。
高二下学期的历史课上,古板的大胡子老师问:“盘庚迁都到哪?”
兆焦说:“首尔。”
我夸张的笑,连老师都很是费解。
她这样的人怎么也配喜欢林克吗?简直是笑话。
那天放学我依稀察觉到她的火药味,却没有加以控制。
文安又去上英语课了,而林克说去拿数学卷子,然后在车棚等我。
我并不知道兆焦在驱赶班里的人,只留下我一个。
“这样就要走啊!”她在门口,我俩面对面站着,确切地说,是我仰头看着她。
“难道你要请我吃饭吗?那样要等我叫上林克。”
“你又不是东方神起,我干嘛请我吃饭。”
我又不变性,干什么是东方神起。
“那我可以走了吗?”在我跨出门的一霎那,她狠狠地关上了门,我的手自已不小心的出了门。
结果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被结结实实的关在了教室里。爸妈出差,今晚不在,手机没电了。我要怎么通知林克,八点楼门都锁了,而他又会去哪找我呢?可恶的兆焦,她这样子对我,最着急上火的是林克。
想起了文安说的:“世界上的帅哥那么多,你为什么只是单恋林克。别的帅哥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我偶像至上励合对你也没有吸引力吗?我家刘洲成多帅啊。”
她的偶像或许是很帅,只是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不现实一些呢,喜欢他们有什么用,就算多么的深,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的,帅对文安有什么用。
林克如果是全世界最丑的人,我的世界中也只会有他一个人,不去羡慕任何一个比他帅气之人。当然我的林克是个帅哥,全世界最有型之人。如果他真是个丑八怪,我也会喜欢他吗……
“在傻笑什么,你的手不疼吗?”林克出现了,在我回忆的时候。
他还是那样的笑容,只是两鬓多了汗水,他一定很疯狂。
对不起,让你担心我了。我在心里告诉他。“很疼。”
他又笑了,拿起我的书包拉我出了教室,我知道他每次拉我的手都是十指交叉的,因为不想分开。
那天我和林妈妈睡在一起,她说她的笨蛋儿子也只有我不嫌弃。阿姨其实是我垄断了他。
那天,林克帮我包扎了手指,那么细心,那么认真,生怕把我弄疼了。这样皱眉的林克还是那样的阳光与可爱。我还是正常一点,不要再花痴了。
“是谁把教室门锁的。他不知道你在里面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教室里的?”我反问林克。
“是兆焦告诉我的。看来我错怪她了。”
她反将我一军,真是好棋啊。我只有沉默无语,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
“是谁啊?”
“……是看我不爽的人吧……”
“不会吧,善良的甯倓,还有仇人。”
有林克的话就足够了,吃点小亏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克受伤了。右手腕。你们真是心有灵犀啊!受伤都赶在一起!”刚上完厕所进教室的文安,就大呼小叫起来。
“怎么受的伤。”
“你不用怎么着急,别人说只是除草时被草丛间的玻璃碎片划了胳膊,在医务室包扎。”
我冲文安笑了一下,从书包里拿出绣着史努比的护腕,跑出了教室。
“你不上课了,下一节是你最喜欢的英语。”
“……”
到了医务室,把护腕生硬的套在了他包扎的右手上。
“好幼稚。我能不能不带啊。”
我瞪了他一眼,回了教室。
从那以后,他每天都带着“幼稚”的东西,直到……
NO.伍
高三,在浮光掠影中来到了。自己却很少感到课业的紧张,是因为我以规划好的大学之路吗:和林克上一所学校,就算退而求其次。还是用耀眼的莹光黄一遍遍写着他的名字。
文安还是一样的不着调,放学和她一起去刻碟。看过无数遍的电视剧,她不会感到视觉疲劳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追星族,疯狂的无法控制,刺激的不言而喻。
那不是林克吗,在一大堆女生中间的那个英俊侧脸,今天他不是学生会有事吗,怎么和女生联谊啊?
“你不知道吗?”
“……”
“他在对面餐厅当服务生,为了给你下个星期过生日。”
“……”
“为了给你买《追忆似水年华》全套。”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有痛苦的,因为他给我的惊喜与快乐,是世界上最大的惊喜与快乐。
如约而至的生日,已确定答案的我,还是一脸吃惊的表情打开他的礼品盒,文安在一旁狂笑,并小声的告诉我:“甯倓,你真适合去上电影学院。”我肘了她一下,让她住嘴。
“你可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啊!”
我承认我重色,但我也没有轻友,林克给我买的生日蛋糕基本上都被文安吃了。我的十八岁生日在繁华中落下了帷幕。
云雾叆叇,天空沉蓝,低沉和混沌笼罩着大地。路边的树木摇曳不停,叶子无助的飘散着。
要下雨的天气,文安这个馋嘴猫要出校门吃牛排,谁让我们是死党呢!
“你有没有让他听《曙光》。”
“上次让他听下沙时,他说太伤感,想睡觉。然后我生气的拿下耳机,想冲过马路,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有他在,很安全,很温暖,可以向盲人一样由他引导。”
“好了,吃午饭吧,一说起林克你就没完没了。”
“是你先提出来的。”
“……”
“文安,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肯定是看错了。”顺着她没有及时收回的眼睛,我看见林克和校花,他露出了只为我绽放的笑容。
终于明白心已扭曲的绞痛,是如此的无可奈何与束手无策。
晚上回家时,没有和他说任何一句话,他没有追问,到家门口时,按耐不住的我问他:“为什么要和校花在一起吃中午饭,被她迷住了!”
“真是无理取闹。”他抛下这句话转身要走,我双手狠狠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我是贪心,是虚荣,因为我从未听到过你的承诺,这样的自己很虚弱,很害怕。只要你每次说放学等我,中午一起吃饭,我一天可以精神百倍,你却告诉我,我在无理取闹!”他用沉默回答了我,今天他没有回头看我,也没有给我搬车子。寂寞与寒冷飞速侵犯着我。
早上起来时,雨水倾泻而下,重重的打在窗户上。这是属于北方的雨,放肆而索寞。
我提前下了楼,让雨水打醒全身。雨仍在持续下着,心已被湿透了,他会来吗?会原谅我的鲁莽吗?而他又为什么不解释呢?
那熟悉的车铃声出现时,我笑了,我的林克是很大方的。
“给,我的小气鬼,校花给我的名额,全国的英语竞赛,你不是一直想参加。”
我抱住了林克的脖子,只有他知道我要什么。
那一天我感冒了。
NO.陆
我只是在庸庸碌碌中,每天生活着,体会着喜欢林克的感觉,从未想过要分开。每次他问我要上哪所大学,我说“秘密!”
和平常的一天,只是下了雪,在风的陪伴下,每片雪花优雅的落在地面上,让人不舍得去踩。仰头望天,雪花的降落体会着我在上升,我招手表示友好,感到他们在微笑,落在手背上的,很冰凉,还未看清她的样子,就融化了。
“戴上帽子,会感冒的,本来身体不好,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他摘下自己的围巾,给我系上。
“反正有你在啊!”
“你们两个人有没有注意到我啊,当我隐形人啊!”我笑着抱了一下文安,骑上了自行车。
“我要上体校,你们俩有没想好?”他的话如晴天霹雳,把我打懵了。
体校,对我来说是天方夜谭,向我如凋零残花的身体怎么能上体校。我的希望破灭了,但突然感觉也更从容了,我可以考上理工大,至少我们在一个城市。为了林克,我会努力的,心情盎然了,却不知危险临近了。
在红灯时,我木讷的往前骑行,迎面而来的大卡车越来越近,车轮声越来越响,我的头开始沉重的下坠,胆怯占据了上风,跳下了车子,双腿却被压在了车轮下,我已没有力气扶起它了,连哭的勇气也消失了,逃避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却翻江倒海的胆颤,我还不想死……一声强烈的急刹车,把我撞出了马路。
头重重的醒来,看见文安,爸爸,妈妈红红的眼眶,我寻找了屋中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他的踪迹。
文安捂着嘴,抽泣的说:“不用找了,他来不了了。他把你推出了马路,而……”
我没有勇气听她的叙述,挣扎的站起来,想往门外走,腿没有了知觉跌倒在地。我甩开他们搀扶的手,费劲的往门口爬去。
“他在对门。”妈妈无力的告诉我。只有几步路,却从来没有走的这么辛苦,这么蹒跚,够着了房门扶手,没有力量推下去,我怎么了,身体被什么东西遏制住了。
门开了,白布下只露出了带护腕的右手,我愕然的瘫在那里,如一尊塑像。直射到走廊里的阳光,格外刺眼的照到了我的茫然。我狠狠的咬着干涩的嘴唇。林妈妈蹲了下来,抱着我说:“他只疼了一下,就睡着了,不是很痛苦。至少比植物人强多了!”我沉寂的谛听着他们的哀怨,林妈妈的线条,面部的轮廓,从痛苦而变得疲倦。现在我才发现,漂亮的林妈妈不知何时起,已有了苍老的白发。
如果林克成了植物人,一定会有奇迹降临在他身上的,一定会的。那样我会一直在他身边告诉他我们的故事,永远的讲着,直到他叫我“倓儿”的那一天,但上帝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无情的带走了林克,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如果不是我的白痴行为,我的林克不会永远停留在十九岁的。我希望他永远年轻,但我更希望他可以活到老,哪怕他以后的新娘不是我。
但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但他走了,我苟延残喘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爸爸跪在地上,扶起了如烂泥的我,坐到了轮椅上。没有话语,只是乞求的看着我,我无声的落泪……
林克为什么你要先走,不是说好一直在一起的吗?你是个叛徒,不守信用的叛徒。把我一个人囚禁在这里。思忆成狂。
这是一个世界,一个不属于林克的世界。他的世界也会是一个思念无限延伸而无从表达的地方……
NO.柒
现实的无奈,我这个附骥在他身上的人,以后要怎么面对狭隘的未来,当我沉陷在对你的思念中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一次次想到了死亡。但我没有勇气选择它。
对不起,我没有你爱我那么爱你。
林克,一年过去了。我考上了理工大。文安上了体校。
去帮她搬宿舍,乱糟糟的房间里没有她的踪迹,无意间看见我们的照片。
我在中间,林克揽着我的腰,文安搭着我的肩。
照片背面写着:呼吸间,你的气息。蓦然间,却不曾回首。而你,真的已不在。
甯倓说,5岁时,她们家从平房搬到了楼房,和他成了邻居。那年他6岁。而我却在乡下;
6岁时,爸妈工作忙,他妈妈接送甯倓上幼儿园,而林克放学自己回家。我来到了城市;
7岁时,甯倓上了他在的草苍路小学。每天一起上下学;
10岁时,甯爸爸升官了,她家搬进了楼中楼里,离旧家有半小时的路程,但他继续送她回家,等她上学,因为那是他们曾经有过的约定。
12岁,我和甯倓,考上了他所在的中学。
14岁,甯倓在班中排前五名,我倒数第五,老师让她给我补课。我和她成了好友。而林克没有考上高中,补习一年。
15岁,和他一起上了一中,分在一个班。
17岁,我爱上了林克,却一直假装。
18岁,我有了和他的合影。
今天,又下了雪,我按图索骥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视线依稀变得模糊了。
刺眼的阳光,清新的触痛着我的呼吸。而我还是倔强的望着它,恍惚中,看见了折射的人影,一张阳光腼腆的19岁笑脸。
想起《野猪大改造》中的一段对白:
野猪:“今后也会像这样突然和谁相遇吗?如果能这样的话,一个人在泥土里面挖掘也是不错的吧。”
彰:“能遇到吧,各种各样的人。”
修二:“然后终有一天会不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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