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被常志鹏的电话惊醒时,头还昏昏沉沉,就着厚厚的窗帘间隙透进来的光,她发现天已亮了,自己和李丹还躺在KTV城包厢的沙发上。
“王娟,王娟,你在哪?”手机里传来了常志鹏着急的声音。
王娟一边强撑着坐起来,一边抓抓蓬乱的头发回道:“在李丹KTV城这,我们……我们昨晚好像喝醉了……我头还晕晕的,你来接我们吧。”
就在王娟坐起来时,一个信封从她的身上滑落在地,她挂了手机,伸手捡了起来,是一大叠钱。她手一抖,信封又落到了地上,惊得完全清醒了,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异样,她尖叫一声,顿时如坠入了冰窖。
王娟的尖叫也唤醒了李丹,她见王娟痴痴傻傻地僵坐在那,又看王娟衣衫不整,地上落着个装着钱的信封,立刻猜测到是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她奔过去抓住王娟的胳膊,使劲摇了摇:“怎么了,你怎么了,王娟?”
王娟回过神来,抱住李丹“哇”地一声痛哭了出来……
不久,常志鹏赶到了,得知王娟被侵犯后,愤恨异常,不能自已,他一会自责昨晚不该不陪王娟一起过来,一会又责骂李丹把王娟带到这是非之地来。当看到那只装满钱的信封,他又怀疑王娟是为了钱而失身,他猛地王娟从怀里的推开了。
常志鹏的这一推,让犹豫不决的王娟拿起手机毅然拔打了110。李丹见状如弹簧似地从沙发上蹿起,夺过王娟的手机掐掉了,王娟瘫倒在沙发哭泣。
李丹仰头摇了摇,似乎想借此让自己的泪不要流出来:“你们不知道薛士强家在Y城的情况。志鹏,你打个电话给你叔叔,让他来帮我们拿个主意吧。”
常志鹏这时六神无主,听到李丹一说,忙给叔叔常贵打电话,手机接通时,他像个孩子似地哭开了:“叔叔,昨夜王娟被人欺负了。”
“啊?是哪个王八蛋?我带人修了他。”常贵是包工头,在工地上打打杀杀也是常事,一听闻此,自然狠劲上来,口气便大了。
“一个叫薛士强的……”
“啊?谁?”常志鹏没说完,常贵就打断了他,“你说谁?薛士强?晟龙集团的?”
“好像……”常志鹏看着李丹,得到李丹首肯后回道,“是的,叔叔,是晟龙集团的。叔叔,我们是不是先报案?”
“啊。”常贵仿佛是沉思了一下,“别冲动,先别报警,等我过来。”
半小时后,常贵一个人来了,他从地上起了信封,双从口袋掏出一叠钱,交到常志鹏的手上:“你们还是回家吧,马上走。”
“不,我不能这么算了。”正在沙发上抽泣的王娟冲过来,拍掉了常志鹏手中的钱,又去夺李丹手中抢手机。
常贵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牙一咬,猛地扯掉上衣甩在地上:“你们看看我身上……”
常贵的前胸后背都有几条长长的刀疤,令人可以想见对方下手时凶猛残忍。
“我和几个兄弟刚来到Y城时,在工地上包了些活,干得好好的,却突然有人要横插一脚,要把活抢过去,把我们赶出来,我们不愿意,但见他们气势汹汹、人多势众,都不是善茬,只得换工地。干了没多久,他们又找上门来,要老板把活包给他们干,我们气不过,和他们打了一架,当时双方互有受伤但并无大碍,可是第二天他们纠集了更多的人,找到我们的住所,我就是那次被砍的……大难不死的我后来明白了,差不多所有的包工头,或者以低价向他们去转包活来干,或者直接给他们一笔保护费。 ”
常贵刚说完,有个三十多岁老板模样的不知何时进了包厢,接口道:“唉,我五年前来Y城,看好Y城的消费市场,租了这几幢房子开KTV城,装修时包给了朋友的建筑公司施工,结果天天有人来闹,最后以高一倍工程款包给了薛士强叔叔薛本华的一个手下。这还尤可,等我开业了,又不断有人来砸场子,我不得不去求薛本华,答应给他干股才作罢,我开了快五年了,看着生意挺好,但装修和租金还没赚回来……”
“张总,你也知道了?”李丹恭敬地道。
被李丹称为张总的点点头,像常贵一样,也蹲下身,从地上捡起钱,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合在一起塞在了常志鹏的手上,又对王娟说:“像你这样被薛家欺侮的姑娘太多了,可你们报案,我这KTV就要停业整顿,不但我亏损,还有好多人会丢饭碗的……而且就算你们报案,也不一定会抓薛士强,而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复……还是快离开这吧。”
六神无主的常志鹏拉着王娟,逃也似地出了包厢,出了KTV城,打的回住所拿了行李,奔往Y城火车站。于是便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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