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是爸爸最重视的节日。他要回乡,和二伯一起去山上给爷爷扫墓,然后和二伯畅聊。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二伯对他的意义。在这个窒息的环境里,和兄长的谈天说地,是轻松自在的。
很长时间,我都耳边都会突然想起那个传达噩耗的电话,响起妈妈的尖叫:啊!死掉了?!
在他离开我的时候,我们正带着妈妈在天虹给她买她喜欢的一双高跟鞋—作为她的母亲节礼物。
再见他,我停在在那十几米的距离,怎么也走不过去。直到拉住那双熟悉的手,便再也不想放开。那是我最后一次握住这双手。
那时时常去你出事的地方,好像你会在那里等我。总觉得你就坐在那里,等我去了就会转身笑着喊我。
无数次的听见你喊我,每个角落都是你的笑脸,那个每次看见我时那个欣喜的表情。
我固执的认为,你的离去,是不再留恋的巧合。
我恨自己,是这催化剂。
在那些没有辨别力的日子里,我信了妈妈的每一句话。我站着队,怪你。
我仅存的理智让我没有如她一样恶语相向。可我依然恨自己,为何在最后一面的时候,我竟没有摇下车窗好好的跟你说一声再见。
当我终于体验了你的所有体验,感受了你的所有感受,我才懂得那些年,你坐在门口的长椅点着烟对我的一声长叹:你不懂。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让你去离家远的高中”
往事,历历在目。
在被逼着分手的日子里,你给我打电话,说最重要的是你喜欢,他对你好,其他的你不要去想。
…
你的最后那句救命,是否有想起我,是否有怪我,一点不懂你的苦楚?
我恨自己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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