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今年过87岁生日,一大家子30几口人按惯例一年一聚,这算起来也有五六个年头,但很明显今年整个家族的氛围有了极大的改变,更像一家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无论是大的社会还是小的家庭,都有贫富差距,有差距就有阶层划分,不同阶层之间几乎是存在这一层天然屏障的。
大概就是谈话鸡同鸭讲,我在席上从来不发言,一是真没话说,二是还没轮到我的份。
在席上能够畅所欲言的就两个人,一是大姑父,大姑父自我记事起就在洛阳市区打拼,回老家总开个黑色桑塔纳,这是十几年前,当然现在车就更多了,大姑父做工程多年,土话就是“包工头”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学毕业全部在城里买了房,可以说已经迈入了富人阶级。
我们全家族只要有大事,结婚,买房,都没少跟大姑家开口,大姑家这些年帮了不少忙,在众人心里都是满怀感激。
二是我的堂兄弟,我喊他朝哥,大我五六岁,今年有36左右,15岁父亲患癌去世,朝哥就初中辍学在家,在家里弟兄两个卖菜,收粮食,倒腾了两年也没赚钱,在村里听矿上的矿工说深圳能赚钱,就只身一人跑到深圳。
16岁在深圳一个五金工具车从流水线工干到车间主任,八年愣是没换厂,有了一些积蓄后回老家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开始到处搞工程,听他自己说也是上千万的工程,这些年也被堵门讨债,被政府拖欠工程款,但总起来说还是赚了一点钱。
饭桌上除了姑父就是朝哥高谈阔论,讲的都是老一套,在咱村没有人敢不把咱张家人放在眼里,我要是一拍桌,村长都要喊我叔!
我们家辈分大,村长五十多岁,按辈分应该喊我们几个叔。
除了这俩人,我三叔就是个打工的常年在外奔波,四叔两个女儿初中毕业后都在外打工,他自己开个三轮摩托常年在洛阳关林市场拉客,有时候一天拉个三十块都难,五叔死了老婆无子无女,在大姑父工地看大门,六叔娶了个神经有问题的女人,有个女儿八岁了常年跟爷爷生活,自己跟着同村人到处做建筑工讨生活。
基本上大姑父说喝酒,几个叔叔都是好不含糊一口闷,喝到最后,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握这我们这些晚辈的手,托付交代后事,最后感谢一大片。
越是社会底层,人越敏感。
每次爷爷生日宴,几个叔叔总有一个醉酒情绪失控痛哭流涕。
我以前都觉得他们像小丑一样,但慢慢的觉得生活不易,每个人能健康的活着就是万幸。
修行就是内心越来越柔软的过程,我们说话不带刺,对身边的人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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