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言放假回老家的第一晚,十点左右,窗户外传来呜呜咽咽的响声,一阵阵的,时长时短,确定是家里的那条黄狗发出的声音后,一言觉得困惑不已,一言不喜动物,害怕动物靠近,记忆里家里的那条黄狗一直是生人勿近,见生人都会汪汪大叫,极具攻略性,有时爷爷来不及给它倒饭的时候让一言帮忙,一言都是趁黄狗不注意快速倒进碗里就跑,生怕被咬。正想着,黄狗的呜咽声又透过窗户和冷风一起传进一言的耳朵里,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摇醒了旁边才8岁的妹妹,问其原因,妹妹满是童声童气地说道:“我知道!小黄狗不听话,被爷爷拿大链子绑起来了,他还受伤了。”
次日清晨,空气里弥漫着柴火煮熟大米的香味,一言走进厨房,爷爷正坐在灶旁往里面加柴,屋子里满是桔梗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响声。一言问起昨晚的事,爷爷说:“这几天声音小了很多了,它拉大便的时候就会叫,便里带血,前几天差点死了,后来你启军伯伯过来泼了一大桶冷水,它又开始有了精神”。奶奶笑着接着爷爷话说:“这狗子的命还是强硬些,本以为它活不成了,结果昨晚又能吃下饭了,上次和我一起打麻将的赫婆这几天怕是不行了,说是洗澡时被热水烫到就起不来了……”说着从坛子里舀了一小碗辣椒酱准备配菜。一言仿佛并没有明白黄狗生病的原因。爸爸似乎不想一直说这件小事,不太耐烦地讲:“年底了有很多打狗的人,因为它总是好几天不回家,爷爷怕它被别人弄去卖了,就让启军伯伯来用大铁链把它绑住了,可是它不听话,用牙齿去咬铁链把身上刮伤了,然后你启军伯伯把它的牙齿敲掉了,它才安静。”一言听完,只觉得身上发寒,明明屋子里很温暖。
她跑了出来,第一次近距离地看着黄狗,它躺在一块很脏的布上,身子全缩成一团,一直在抖,眼睛里好像有水雾,早就没有了爷爷从村子里接它来时的神采。严冬里,它就这么蜷缩着,轻轻呼吸着,小声呜咽着,一言觉得它很冷,从屋子里找了件旧的布,盖在了再也没有攻击性的黄团身上,一言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她唯一确信的是,如果她去和屋子里的人说给生病的黄狗找医生,结果除了引来一阵笑声,不会再有别的事情发生。
地上还有未干的雨水,妹妹跑过来,有溅水的声响。她小小声问一言:“姐姐,小黄会不会死掉,那以后放学谁陪我过那个长长的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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