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蒲
阳历的二月,还徘徊在冬季,但她的眉梢,她的脸庞,她的步伐,透出了迎春的喜悦。
北风在谢幕。它摇动着光秃秃的高杨,杨树枝杈上的鸟巢,睡在树的臂弯里。鸟一点儿也不用担心,因为再有三天就是立春了呢。
水,才不畏惧风的威严。它卸去了冰甲,顿时变得活泛起来。它开始布阵演练,一波推着一波,阵容整齐,显得纪律显明,不像夏水的喧闹翻腾。

腊梅,把花期扯得漫长而有诗意。它迎着飞雪绽放,引得文人踏雪访梅,折梅一枝寄相思。最让人沉醉的是那一树的浓香,晕染得空气都是颤颤的。这香,是红梅远不及的。红梅经不得寒,只是在灿烂的春光里留个倩影儿罢了。
桃树,已迫不及待地鼓起花苞;樱花树是慢性子,枝条上还不见动静。但是枝条的肤色鲜润起来,是听到春的脚步而激动得脸红了吧?

柳丝,垂得静柔,舞得袅娜。它是春风拂动的丝弦,弹着阳春白雪。
百日红、梧桐、紫荆,枝头还挂着风干的果实,像是肩头挂满勋章的战士,回味着昔日荣誉的甜蜜。这些树是后知后觉,是大器晚成,对春的感知远不象迎春那么灵敏。

草,各具风姿。三叉草(我给宅起的昵称)成了风干的雕塑。狭长的叶扭转成一股清风,一首曲子,一线希望。
它高举着苇样花穗,很是骄傲。有的花穗爱打扮,每日洗脸梳头,还保持着清朗的眉目;有的花穗蓬散成一团乱麻,像是不讲究的婆娘,出门也是不修边幅。
草坪的短草,韧性十足。像是倔强男人的胡须、头发。以它的弹性支撑起你的脚,霸气地刷着存在感。

草坪中偶尔闪出一丝绿,这丛草在冬天也没有睡去。它在为整个草坪打更守夜,报告着时辰。现在,它将要把冬送走,迎来春的时光。唤醒众姊妹起床换衣,适时更名为“春草”,是嫩嫩的绿绿的草,是有血有肉有血性的草。
鸟们对季节没有偏见。冬天虽然少了鸟欢唱的舞台,但鸟决不埋怨气馁。晴朗的天空里,它们照样在枝头蹦跳,翩飞,追逐。

白鸽照样在房顶漫步,然后排成三角的队形练翅,扑喇喇飞过头顶。
二月,轻轻曳起春的衣襟,邀约春舞起轻风,泻下一片春光,奏起华尔兹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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