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在好友简书圈上看到了一篇文章《你看到我了吗?》,来自于我崇拜的师傅。故事里分享的是,她与自己女儿的陪伴故事。女儿因为妈妈对自己的进步忽视,甚至有些指责,便借外部的情绪表达来让妈妈知晓自己的内心感受。这样一个情绪表达的过程,被一个智慧的妈妈看到,思辨的反思之后发现,这其实是孩童在成长过程中,向外伸展自我,产生的攻击性表达。在她有趣的分析里面,一个特别新奇的词语蹦入了我的眼帘“能量泡”。在她的文章里面,我发现了自己的影子,偶尔也会有小朋友那般黑色的能量涌出,不过没有那般的肆无忌惮,更多的是克制的歇斯底里。
这样的歇斯底里,在我接手班主任工作之后,变得尤其的明显。就在五一节前,我感受到了这份情绪失控 的无助。提高高三学生午餐的菜量,同时也相应增加餐费,需要年级家委会协助提出申请,并让各班学生征求家长意见,落实此次加餐的申请。我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件事,直接把申请书发到每个学生手里,带回家长签字。但班级很多学生并未经过与家长的讨论商议,直接在申请书上,自己代替家长签下了名字。
一统计下来,35人不同意调高餐量,8人同意。年级组长一看统计结果,马上找到我,跟我说情况不妙。谈了诸多的管理弊端,统一标准,若有一人不同意,将导致整个年级都没有办法调高餐量。甚至于跟我反复强调,这件事情的棘手性,艰巨性。
作为班主任,我没有办法去强加和主宰学生自己的选择,我试着告诉过他们,高三餐和教师餐是一模一样的,甚至于还跟学生展示教师餐的图片,我也跟学生们说了我们班很可能牵一发而动全年级,或者管理上的难度,以及学校的用餐历史遗留问题。我唯一不可能说出口的是,家委会既然代表全年级提出申请了,你们对于加餐别无选择了。只有签了同意的申请书。
我那时候很沮丧,在我跟学生展示高三餐的时候,学生们一脸的不屑甚至于厌恶,烦躁,学生们地一句句对于食堂讽刺和挖苦,塞到我的耳朵里,并迅速蔓延到了我的情绪中来。我没有办法去引导他们的思想,我感到对于自己工作中的失控和无助。
第二次,年级组长找我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于“提高餐量,增加餐费”这件事情的看法。
“为什么需要班主任出面来安抚和引导,如果食堂能够比较好的保证菜品的味道,这个问题就不需要那么复杂地处理。我简直是在给领导们。。。。”
“算了,算了,要还是那么多人不同意的话,就说明我班主任工作做得不够格,把我辞了也是,我马上就去结婚生娃,直接告别这折磨人的班主任。”
在一番歇斯底里、毫无顾忌的表达之后,我发现自己心里的失衡感好受一些了。但是我仍然感受到了一种失控感和无助感,我非常难受,直接趴在办公桌上就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嘟囔“不想当班主任了,不想了,我好难受啊。” 一直持续到我慢慢的情绪稳定。
那时的我,是多么像那篇文章里的小女孩,我看到了自己糟糕的情绪,一切无可挽救的末日性表达。
很明显,那时候的我,向外产生了攻击性的,侵略性的行为,对年级组长的话不仅充耳不闻,而且一句句的反驳,直言不讳,变本加厉。
与其说是情绪的失控,毋宁说是生命力的失控。我看到了自己的黑色力量,像是一股股黑烟,从我整个身体里喷涌而出。
我渴望别人看到自己的无助和难受,也渴望被人发现和开导这种糟糕的感觉。但在那个当下,我无法冷静下来对任何人诉说我的失控,我便开始将我失控的原因转嫁给制定规则的人,转嫁给那些充满了敌意的人。
后来五一节,我找到了一个心理咨询师,做了心理疏导,期间在他的建议下,我尝试了很多方式来表达自己压抑的情绪。不伤害他人,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环境。我在他的指引下,我开始寻找糟糕感受的来源、心理学根基,正视他,并试着找到办法与他共处。
之后受到能量泡的启发,我开始尝试阅读《巨婴国》,想要去探寻这个能量泡是如何存在的,然后又是怎样生长的,又带着什么样的颜色。我一遍遍的尝试做着“能量球”的练习,在静坐和放空中去找寻自己的能量泡。
弗洛伊德在梦的解说里说道,每个原始的生命力,无好坏之分,都是具有攻击性的,一个人要将他带着攻击性的生命力展现在人际关系中,释放出来,当他能够被看到,这份生命力就得到了祝福,就会转化成好的生命力,拥抱爱和幸福。
庆幸的是,在找寻自我的路上,我渐渐发现着自己成长过程中被忽视的情绪体验,然后通过自身觉察的力量,面对自己的心理需求,学着与自己更好的相处。
看见自己,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是在看见自己之后,驱动自我成长和救赎,实则更难。
苏格拉底说过,未经过省察的人生不值得一提。我想,这大抵也是在告诉我,在我独自走向自己的每一步里,我要勇于面对,然后不断丰盈自己。
学生分享,帮助我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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