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忽儿,太阳就落下山去。
有白发老翁掮了锄,牵了牛,回家去。牛就在身后小碎步悠悠跟着,不时地抬起头,望向前方。
前方,有个小山岗,一棵大槐树盘于上面,树梢头已枯,独一枝茂盛,斜斜地探出岗去。周边小树林立,那是它的子孙。
老翁圪蹴于凸起的树根上,于怀中摸出烟袋,点上火,抽一口,舒服地吐出一口浓烟。
老黄牛站站,再站站,最后于老翁身旁坐下,头就往老翁怀中探探,再探探。
这个时候,一弯月儿,打西天飘上,在崖畔畔野酸枣树上一晃,一晃,优哉游哉地荡。
老翁将烟袋锅子在鞋上磕了磕,别于腰间,站起来,将木犁放于肩上,这个时候,牛已站起,亦步亦趋跟于身后。
小路儿弯弯,一抹银色笼上来,小路似披上了薄薄轻纱。路旁的小河清清浅浅的亮着,叮叮咚咚翻着浪花。
还没有到家门,大黄狗便远远地跑来,摇头,摆尾,咬老翁脚尖儿。还不时啃一下牛蹄儿。黄牛似乎吃疼,撒开蹄跑于院中。
院中,老婆儿正把了门框,笑意盈盈地望老翁:“饭做好了哩。”
“嗯,吃饭。”
老翁瞟了一眼黄牛。黄牛自跑向牛棚,大口大口地吃女主人早就拌好了的草料。
老翁放下木犁,打打身上泥土,进屋去。
狗就围着他,身前身后撒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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