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语释例】“包衣之家”辩正。有人提出宝玉出家与李叔同出家有什么异同?
罗君提出了一个大家熟知而缺少思辩的很关键的红学问题。
李叔同之“家”是汉人血亲血缘之家,是父母之家。而宝玉出身荣宁贾府是满洲包衣礼法之家。二者同名而概念内涵性质差异很大。
包衣是满语booi的音译词,boo是房子、家庭、户下之意,i是助词“的”,booi汉译家中的、户下的。booi aha汉译家仆、家奴。包衣全称boo i niyalma即家属、家里人之意。一般理解booi即家仆家奴。由《红楼梦》中赵嬷嬷、赖嬷嬷、袭人等家仆言谈以及与主子亲缘关系可知。
这是以情缘纽带连结起来的具有东方家庭主仆收养依附关系的世家体制。与日本幕府时期的御家人略同,但满洲包衣制度更重视主仆礼法与世代延传的主仆情缘。
我们再观察贾宝玉身边家仆构成:嬷嬷(奶妈,老年仆妇)、奶哥们等散随奴骑马奴、房中丫鬟,也是分等次有级别高低的。这其中包衣礼法和主仆情缘情变是个很重要的观察指标。
当这个“家”遭遇礼崩情变,即脂批譬喻“悬崖撒手”,宝玉还能依存还能生活吗?他不得不离开这个包裹他供养他的包衣之家。他的出家,完全不同于汉区人离家入佛。只有明晰此点,读红方为明了。
我专研红楼梦二十余年,也是近年来通过学习满语满学知识才明白了红楼之“家”的真实涵义。此前如周汝昌冯其庸等考证曹雪芹家世诸学者,皆不能理解此“家”之真义,故有误考误解。曹雪芹隶籍佛满洲皇室包衣世家(han i booi fe manju),是世代相传的皇帝家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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