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君那一代沉默的、柔弱的女人---屏东市场尊着卖茼蒿菜的、台北桥下捧着玉兰花兜售的、香港茶楼里推车叫卖点心的、北京胡同里揉着面做大饼的,每一个忍让的、委屈的女人,心里都藏着一个不说出的梦:让女儿走自己的路
母亲是个温和娴熟的女子,平时话不多,但每每与朋友、父母、侄女,甚至她的女儿我交谈时,说到兴致的事,爽朗的笑声总会持续好几分钟。所以,我给母亲打个没心没肺乐观派的标签。
母亲是个乐观派,并非没心没肺。母亲的心细得很,她的远谋与梦想都悄悄藏在了那个看似没心没肺乐观派的心底里。
那时家里为了挣公分,外婆外公2人要挣家里7、8口人的粮食,刚满三个月的弟弟没人看,母亲是家里的人长女带弟弟妹妹自然落到她的身上。还不到10岁的母亲,每天背着弟弟带着米糊去上课。才三个月的弟弟,就是不可控的闹铃,时不时哭闹一次。影响到了其他同学上课,老师叫母亲带弟弟到外面去玩……
母亲就这样,把弟弟带到可以自己玩耍了,又开始带更小的妹妹。妈妈虽识点字,但文凭不高。初中还没毕业,为了替家里分担,于是辍学外出打工去了。
母亲告诉我,伯母是个文化人,那时背着干粮袋到处下乡,可风光了。母亲话语里夹杂着羡慕又无可奈何,所以,她把梦想寄托到了我的身上。
在我还在读初中的时候,有一天,母亲突然悄悄告诉我,她在某个隐蔽的地方藏了一笔私房钱,留着给我读大学。那时农村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她担心父亲不供我上大学。幸运的是,父亲爱女深切,在我与弟弟之间从来没有轻重。
在家里最难的时候,我的学业下降,那分数难以考上高中,父亲眼眶湿润着,放慢了说话速度,艰难地吐着每个字:"阿艳,你只管好好读书,爸爸借钱都要供你上大学"。伟岸的父亲形象,顷刻间变得那么温柔那么亲近。
父亲,做到了。我上了高中后来也上大学了,还拥有弟弟没有的"待遇",用妈妈的话说是"车接车送",弟弟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每次弟弟回家,父亲告诉他自己坐车回来。至今,弟弟还在"抱怨"爸爸重男轻女。
感恩父母的爱,感恩父母的养育……
他们的一切都无私"奉献"给了我和弟弟,我深知对于我和弟弟,他们是一样的爱,只是表达方式不一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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