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却你容颜。
男子不知何时听到的歌曲,也不记得是什么歌名,不记得是谁唱的,甚至于就记得这么一句。
但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直白的词,让房间里的男人再次从发呆中醒了。男子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拿起又放下,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如果,你注意看的话,会发现手机显示的是与一个叫做南的微信对话框,但是对话框里什么内容都没有。
男人就这样在发呆与电脑里播放的歌声,拿起又放下的手机中,这样差不多度过了一个下午。
男人走到窗边,扭动了一下脖子,却懒得伸一个懒腰。房间里窗户是打开着,顺着望去,却发现周边很是空旷,没有高层的建筑,反而男子所在位置是最高点,稍微俯一下眼,楼下不远处皆是不足十米高的铁皮房工厂。
男子望了一会,不多久拉上窗帘就渡步到了床边,顺势躺下,双手枕在头下。眼睛睁着,偶尔眨那么一下。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些什么,如果你注意听的话,会听到他呢喃了一句:“去,还是不去了?”
之后,房间里除了电脑里飘来的那首“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却你容颜”歌声,再无其他。
男子闭上双眸,在这阳光不是很灿烂的白日,仿佛连一呼一吸都能听得见。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连风都静止了!
闭上的双眸,再也见不到一丝亮光,努力的想去回忆起以前的那些逝去,却发现连片段都没有,只有一些模糊的,看似曾经经历过的轮廓。
那些逝去仿如闲置的沙画,不知何时被轻轻抹去精彩,只剩下最初的模样。
男子脑海里响起缥缈的古诗:我自只如常日醉,满川风雨替人愁。
不知为什么,脑海里会有这么一句,却记不全整首,只记得好像是苏东坡的。在那书本,或是草纸上用呆板的宋体写下无数遍,却怎么都想不明白东坡想要表达什么。
尘封的岁月,如阴暗屋子里窗帘外的世界,要被一点点拉开。
男子试着想去回忆,但却记不起太多。那些逝去如燃放的烟花,在绽放后便不再绚丽。只剩下地上残留下的烟花筒证明它曾有过过去。
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小兴奋。从一本笔记本里,找出了一张照片。
男子静静的看着,仿佛又回到了某个看似宁静的下午。
那些逝去的画面又一帧一帧的在脑海里闪现。陌生里透着那一丝熟悉。
丸子踢了一下我的椅子,我转过头,只见她右手搭在左臂,左手轻捂着嘴,仿佛发现她在对我发笑,只是尽力克制着不笑出声来。我瞪了她一眼,貌似埋怨她破坏了我与周公的美梦。眼睛的余光瞟到她好像在画着什么,不过她见我转过头来,却用双肘下的书本盖住了。
我从发呆中回过神。数学老师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那道难题,好像还没有结束的样子。我的头稍微的转动了一下,大家痴痴的盯着黑板,不愿错过那怕是一瞬的精彩。我拿起放在桌子右上角的眼镜,重新戴上,仿佛我也要进入节奏。
伴着下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终于加快了一点节奏,两三分钟后,终于解决了这道看似世界性的难题,数学老师稍显得意犹未尽,搓着沾满粉笔灰的双手笑着问大家是否都已明白,得到了几声稀稀落落无精打采般的回答,本想再讲点什么,但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终于还是放弃了,宣布下课。
还没等数学老师走出教室的前门,前桌习惯性的坐着向后很是舒展的伸了一个懒腰,要不是被一声“饼哥”惊到,加之我还算不错的反应神经,头向后挪了那么一点,前桌的手定是要甩到我的。我扶了扶眼镜,幸好她把手中的笔放下了,不然脸上留下点什么是必不可少的了。
我朝那惊醒我的声音望去,本想对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却只见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挥了挥手中的乒乓球拍,笑嘻嘻的望着我,我立马把本是感激的眼神收回了,无奈的用扶眼镜的那只手扰了几下头发,才不情愿的起身向她走去,无辜的再次去充当鸡蛋悲催的陪练。
鸡蛋,自不是她的本名。我只是觉得白色的乒乓球,在我150度的近视眼下跟家中的母鸡所下的鸡蛋太像。她又是如此的热衷于这项号称是国球的运动,不知何时我以鸡蛋美其名,索性的是她也不反对。
乒乓球场是露天的,坐落在宿舍楼旁的小花坛前的一块小空地。约莫十来个台子,都是水泥浇筑的,放眼望去,排列得倒是很整齐。
球台的颜色自然是水泥特有的水泥灰。有的球台经不住岁月,裸露出里面砖头的一缕暗红,稍微显得有点残破。
球台也只有遇上没有风的晴天,才能打得酣畅,否则你不是处于吃力的逆风向就是琢磨不透的顺风向。
虽说姜太公当年用一根直直的铁钉都钓到了鱼,但却不能保证你能在连风都得瑟癫狂的天气里把乒乓球打得顺溜。姜太公他老人家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春秋的等待和摸索,才会遇上一条一心求死的笨鱼。
好在学校不大,没两分钟便走到了球场。有点微风,好在阳光还算得上是温暖。鸡蛋递给我一个球拍后选了靠宿舍的那一方,理由是好方便捡球。
乒乓球在球拍和水泥浇筑的台面间毫无轨迹的轻舞,风是它的伴奏,而我们则是它的指挥家。
在那或长或短的乒乓声中,终于不用去猜测鲁迅先生一个叹号所要表达的是赞许还是嘲讽,也不用去想那函数抛物线上的某一点所包涵的玄机,更不用去劳神那26个英文字母所拼凑的干巴巴的文字。
但随着一阵急促而又单调的铃声响起,你又不得不收起那手中的球拍,健步如飞的往自己的教室跑去,赶在铃声落下的那一刻在桌位上平复自己的呼吸。
突然发现,这一幕又是多么的熟悉。我仿佛又看到了小学的自己,下课后吵闹着的教室里,就着两张桌子,中间摆上文具盒便是球台。右手拿着球拍,左手把球往空中一抛,经过手中的拍子,球跳跃到对面,却回忆不起来对面伙伴的容颜。连那喧嚣的教室里的吵闹声仿佛都没有了,只有那球落在桌子上清脆的乒乓声。
岁月模糊的或许不是双眼,而是回忆。再也忆不起一起打球的伙伴,一起曾经喧嚣的岁月。
古罗马的马可奥勒留有世人不可驳斥的话语:
人所失去的,只是他此刻所拥有的生活,人所拥有的,也只是此刻正在失去的生活。
大家虽知道手中的沙子攒得越紧流的愈快,但还是不忍放手。因为我们不曾会想到当我们彼此话珍惜时,一切悄然成了往昔。
逝者如斯,在一分一秒间!
平复了那一阵奔跑后的急促的呼吸,耳旁传来黑板与粉笔摩擦的沙沙声,阳光从前门的窗户越过阳台撒进来,照在如柳絮般徐徐落下的粉尘,虽不如烟花灿烂,却也是那一指长的生命在燃烧。
突然感觉到椅子又一次被人踢到了,思绪再一次被打断了。
我习惯性的回过头,皱眉望向丸子,只见她身子稍微的有点往右倾斜着,看着黑板但手中的笔在飞快的做着笔记,笔记本上已经留下了一行行充满艺术气息娟秀的字。未等我开口,丸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饼哥,你能不能不坐那么直,挡到我看黑板了”。
我认真的稍微有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仿佛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不应该是真的。
不过我思索了一会后,便又笃定这应该是真的了!
作为一个每次学校在操场开各种大会,虽然不是由于身高的缘故,都是坐在靠后排的位置。但都会习惯性的挺直腰杆端坐,为后面的女同学遮挡烈日的耿直男,没有理由要去怀疑在某一次的发呆中保持了这看似良好的习惯。
面对后桌丸子的抱怨,我把凳子往左挪了挪,稍微放低了点端着的身子,却在这无意间看到前桌的前桌宙嗲用桌上那堆起来快半米来高的各色书本做掩护,用校服虚掩着的左手下正斜靠着一个MP4,右手拿着的圆珠笔很有规律的摇晃着,宙嗲偶尔抬头望一下黑板便又迅速的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精彩事物,我发现那MP4的屏幕一直是亮着的!
突然想起,与宙嗲未见已有九年了!九年,还能剩下什么?还有什么能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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