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与我的某位朋友进行过一场有趣的谈话。
我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乐观的人,不能说他天天都在笑,但有一件事能肯定,你无论如何都无法使他生气。
一次,我向他请教这方面的秘籍,他一开始故作神秘不愿意告诉我。我便告诉他我最喜欢搜集这类东西,而且可以凭故事或笑话的方法听他讲述,他最终同意了。
“你就当一个笑话吧。”
他的笑容很憨厚真诚,让我感觉挺舒服。
“我觉得啊,所有人的人生其实都是一样的,自然没什么好苦恼的了。”
我:“你是指,站在宇宙尺度或者终极目的尺度,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忽略不计?”
他:“听我说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每个人一生中受到的快乐与痛苦都必然是等量的,我们生的活不就是这些嘛,自然就是一样的咯。”
我皱了皱眉头,道:“什么意思,这怎么可能?”
“哈哈。”他笑了,说道:“老天公平的很呢,说说看,你怎么说我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呢?”
“太多了。”我摆了一个不屑的眼神,“你说一个腰缠万贯的富二代和一个穷孩子怎么比?”
他笑着缓和而自信地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怎么知道穷人的快乐与富人的痛苦呢?举个很简单的例子,现在的上层社会压力是最大的,孩子的学业压力、工作的压力、社交的压力。相比之下,不少穷人心中的负担就很小,更多地是一种平和,体会着鱼羊农耕之乐,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我:“你这么说并不能囊括所有人,漏洞还是很大啊,万一有个富二代,家里钱花不完,想干嘛干嘛,也没有什么压力。你告我他痛苦在哪?”
他微笑道:“你在说布鲁斯·韦恩吗?我好像不用再多解释了吧。害怕失去的痛苦,空虚迷茫的痛苦,总归是有不少的。”
我:“还是有漏洞,万一一个人很年轻就挂了呢。”
他:“没什么问题啊,他虽然体会不到之后的快乐,也体会不到之后的痛苦了啊。”
我:“那万一一个人生来就受到很多痛苦并很快离去呢?”
他:“第一点,你不能证明他的存在。第二点,说不定人受到的痛苦总量本来就要比快乐的总量稍稍高出一点呢。我说的第二点不一定对啊,说不定是恰好反过来或者……其他理论也有可能。”
我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心中似有一股压抑的石板无法释放。最后,我只得无奈地道:
“虽然你的理论没什么问题,但宿命论的味道太浓了,我不喜欢。”
“嘿嘿。”他笑道,“我说了你就当个笑话听听得了。不过实际上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至于怎么做,我就不告诉你咯,嘿嘿。”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对这个理论耿耿于怀,甚至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后来,我接触到一些关于轮回说的作品,忽然有了更深的感触。
轮回说就是通过轮回解决不易判断的痛苦与快乐,但这个理论有个明显的bug,就是一个人轮回之后会失去记忆,甚至不是同一个人,因此只要有人这么认为,那么后世的那个人就会很亏。轮回说里面有一个终结轮回的方法,便是修行,也就是主动经历大量的、长期的痛苦,让公平性理论出bug。但这也有一个问题,就是有可能这个人到后面觉得肉体的痛苦反而是一种精神的欢愉,或者直接以理性的方式免疫了,再或者修行到最后会体会到世界终极之真理的快感,仍然无法打破公平理论的枷锁与束缚。最后我想过用绝对理想理论来解决问题,但或许和自杀一样,你在体会不到痛苦快乐之前痛苦快乐的剂量就已经被上天安排好了。
我忍无可忍,最终还是播下了这人的电话。
“求你告我吧,解决方法到底是什么?!”
他:“啊?哦。不保证你之前收到的痛苦覆盖了后面的内容,或者英年早逝,不过,如果你想接下来的人生没有痛苦,只要变得像我一样就可以了,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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