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任性”,起码在我妈眼中是这样。
妈妈常对我说:“什么人什么命,别想那些不着调的,踏实点儿。”
我知道妈的观念很传统,或者说这是天下父母最单纯的心思吧。她所想的,只是想让我安安分分地做人,然后找一份固定工作,最终嫁个好人,得到平淡踏实的幸福。
做事认真踏实是好的,但我从不信命,甚至有点儿讨厌“命”这个字。
一六年六月,我高考结束,没过一本线。家人都劝我复读一年,毕竟这个成绩我自己都不满意。
那时,我就像没了魂儿,目光涣散,心乱如麻。心有不甘,却不想再过高中那么压抑的生活。因而我陷入了一道没有正解的选择题中。
我躲在自己房间,心里空落落的,毫无头绪。于是我拿起高中笔记,不停地翻看,一页一页地翻,突然发现了一样东西——我的日记本。
那是写给自己看的,记录着最真实的我。从刚迈入高中,经过军训,怀揣着对高中的热忱,还带有一丝稚嫩,我仍能从中看到当年那个单纯的我。再后来,少了对高中的新鲜感,功课加重,友情时好时坏,似乎我变得成熟了。我也会在日记本中评论某个人、某件事,还有自己的万千小情绪。最后,最沉重的,高三来了。老师及家庭施加的压力,让我没有失败的借口。
当我看完这本日记,我突然笑出了声。原来这道选择题,早在高考前,我就已经选好了答案。
其中我写道:“我希望我只有一次机会,包括高考,那样我便不会有侥幸逃避的理由,何况不是任何事都会有机会做第二次的。”
世界真的很奇妙,或许当时写下的这句话,只是一时感慨,甚至我都忘了这句话是我说过的,又是因何事而引发的言论。
我命由我,我主我心我没选择复读,接着又“任性”地赌了一把。
“填报志愿等于高考,找个老师给你提点建议?还有去年高考完的XX放假了,你多去问问人家,别老是一个人闷在屋里琢磨。”我妈的“碎碎念”又来了。
“……”我没说话。
“你看教师每年有那么多假期,工资还照发,多好啊!还有医生这个职业,肯定不会失业的!你报个教师或医生的专业挺好的。”
教师跟医生貌似很受父母们的“青睐”。我的妈妈也是如此,被这些公认的“铁饭碗”迷住了。
我彻底崩溃,为什么不问一下我的意见呢?于是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妈,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填志愿,我可以去咨询别人相关的问题。我自己填的志愿无论好坏,都是我自己的事,自己选择的路,不后悔。还有我要报金融经济类的专业,教师跟医生我是不会选的。”
“填志愿上大学是你一个人的事吗?”我妈撂下这句话,没再说什么。我们俩陷入了冷战。
我很清楚,妈妈是担心我选了不好就业的专业。可我依旧选择“任性”到底。我想做喜欢的事,成为想成为的人。所以我划掉了所有师范和医学类大学,从剩下的学校中选。
做自己,其他角色已经有人了。结果是,幸运之神很眷顾我,我如愿以偿。
估计我是我妈见过的最不听话、最任性的孩子了。她为我设想的安稳计划,我几乎一样都没照做。或者说我也不是任性,而是太想活成自己。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此“任性”的我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我知道,那种我妈想的安稳生活,可能我会过得很舒服,但我一定不会快乐。那不是我要的人生,我不能妥协。
实际上,选择了按自己的意愿“任性”的活着,同时我又是愧疚与矛盾的。或许我会伤到关心我的人,比如妈妈,即便她爱我的方式有些宠溺和盲目。
之后,我与妈妈的冷战悄无声息地宣布结束,我们又和好如初。
……
没过多久,问题又出现了。
“我咋觉得你学的专业很虚幻的感觉,万一找不到工作可咋办啊。”妈妈的心思总是比别人远些,或许这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孩子本能的担忧吧。
“没事,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你对你闺女就这么没信心啊!”我无奈地笑着回答。
“哎,当时应该逼你一下,报个教师或医生。上了这么多年学,也不知道有多少用处,还不如那些早辍学早结婚的人让人省心呢!”
妈妈的这句无心之话,让我无言以对。
的确,年过二十,我的收入还是负的,好像真不如那些早早辍学的打工一族。我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读了这么多年书,后悔吗?我的回答很坚定:一点儿都不后悔。
I Can!我想这就足够解释一切了吧。后来我妈也经常说那类话,我只能笑笑。毕竟目前我真的不够优秀,也不值一提。可那又怎么样呢?别急,我终会成为我自己,同样也会是那个让妈妈值得一提的我。
前不久,读了王潇的《按自己的意愿过一生》,仿佛找到了现实中“任性”的我。书中这样说:“你的血是灼热的,一直都是!按自己的意愿过一生,因为你值得用一辈子去赢得做自己的权利。当你遇见煎熬、绝望、奇迹、战友、宿敌,你都别忘了,这是你自己的意愿,你发了誓。”
按自己的意愿过一生,就当是我找到了一个“任性”的借口吧。
加油(^ω^)人,终其一生,不过百年。愿我们都能既有自知之智,又能足够任性,按自己的意愿,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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