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非首发,2017年发表于《长安报》
无论你来自何方,当你踏上这片土地,你一定会被这样一条绿色长廊所吸引,它宽阔无边,它绿意深远,也许你猜对了,它就是长青街。
其他地方也有叫长青街的,有的名字绿意葱茏,作为城市干道,却只有几片绿叶点缀其间。有的路边栽有高大乔木,枝丫伸展交错,使人眼前一亮,但放眼路面,狭窄又拥挤。长安的长青街则名副其实,它南起万科北到实验,绵延数里,道路笔直宽敞,两旁树木林立,无论你什么季节来这里,它都是一片生机盎然。
若是有人告诉了你,它的前世是条河,河岸绿树河中影,河面一群嘎嘎嘎,最是母鸭带小鸭,快乐欢腾泛水花,你对它的好感一定会增多几分吧。
不久前出门办事,为了节省时间,就舍大道钻小巷,结果误打误撞走上了一条平坦的路,乍一看好像长青街,模样甚是俊秀可人,仔细观察发现道路、树龄、人气、周遭环境皆有几分逊色,私下里认为这顶多是长青路的姊妹。
几年前有同学来长安应聘,提起以前说是在东莞某市区上班,我好奇地问:“市区各方面条件应该可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他认真地说:“仔细比较过了,工资是主要方面,还有绿化好,尤其是长青街,一家人在那里散步再好不过了。”
我走过很多条街,也始终觉得长青街最好。我还没有发现哪一条街相似到可以完全替代它,更没有哪一条街能比得上它的风致,那是一种因时间孕育而独有的气息。
长青街上长了两排树,请问这是什么树?问的人应该是被长青街上的水杉所吸引,这确实是一种极其优美的树,一排排一行行,让人不由得想起“林中美女”——白桦树,不同于白桦树皮的奶白,它的树皮是赤褐的,这是另一种独特的美!它清秀挺拔,春夏翠绿,生机勃勃;入秋金黄、叶逐风落。细长的叶子似秋毫,纤细茸茸,在微风里满枝轻晃或者悠悠飘落,如梦如诗。那白桦林里有鄂伦春人骑马穿行,威风凛凛,这水杉路上有天南海北的挪步徜徉,宁静祥和。
不过在我看来,水杉是优美第二,我所见过的南方的树种里,凤凰木属优美之冠,在长青路北段有那么几棵,无论树形、叶子还是花朵,都属上品。且不说树身魁梧高大,枝干异常开阔,叶形似飞凰之羽,花朵似丹凤之冠,光是那种逼人的优雅和宁静,就使人怦然心动。
除过优美的,长青路上还有一种树——大榕树,它算是壮美的代表了。走近它,只见髯须飘飘,阳光照耀下,叶子细碎光润,像一块块上乘的绿玉,无论夏冬,蓝天做背景,树叶浓淡有致,整棵树稳重又有风骨。
每次接孩子放学经过那儿,有一次我指着这些树问孩子:“榕树是长胡子的,那没长胡子的算不算榕树?”孩子略微思索回答我:“算啊,没长胡子的榕树就像年轻时的爸爸呀。”望着那张童稚的笑脸,光光的眼睛,我把那双小手牵紧了些。
长青路上还有桂花树,以前真没太注意,有一次经过,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气源源不断而来,我使劲吸了几下鼻子,想确认这是什么香、从哪来。循香四下瞧,目光落在了那一排桂花树上,只见满树的淡黄在绿叶间如繁星点点,想着须几日会开到极盛,微风吹送,花气袭人,定是满街生香。可惜后来下了几场雨,香气逐渐被湮没了,此后再没逮着机会闻到那扑鼻的桂花香。
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大树和花树,各有风姿,一年四季也为长青街增色不少。因为那些形形色色、或古朴或典雅的树,把长青街摇曳的就像一首诗:阳光下它是热情奔放的诗;风起时它是节奏欢快,充满了音乐的诗;月光下是倾泻浪漫、意境清幽的诗;阴雨天它则是郁结着悲愤和深沉、暗涌着力量的诗。
长青街上每天人来车往,形形色色。面前铺着卦象图的髯须老人,推三轮车叫卖的摊贩,里三层外三层看耍猴的,风中伫立拨弹吉他。
长青街上每天人来车往,形形色色。面前铺着卦象图的髯须老人,推三轮车叫卖的摊贩,里三层外三层看耍猴的,风中伫立拨弹吉他卖唱的,大树下打牌拉二胡的,早些年这里也会看见打扮艳丽的站街女。
长青街路面开阔,即使并行两辆大卡车也不拥不挤,但它只是步行街,大车是不容上来的。咫尺马路,却卓然独立,自成区域,杂贩行人的好去处。坐在木椅上小憩,不用行色匆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躲避车辆,还可以欣赏风景,让人能感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和惬意,长安街是开放和包容的。
记得那时候这里早餐摊贩很多,我都是在这里吃早餐再去上班。周末两个人在此漫步,奠定共同的理想和信念。后来一家四口在此溜达,孩子乐颠颠地跑向那些雕塑,和他们掰手腕、下棋、合影、搂着他们的脖子定格灿烂的笑颜。记得有一次周末他加班,我也上班,不放心孩子们单独反锁在家,经过领导的同意,于是我抱小的扯大的去上班,到了长青街,大人孩子已是气喘吁吁,我说孩子们不急,时间还有,先歇一歇,那一刻母子仨坐在木椅上,望着面前的马路以及路面穿行的车辆,都不说话,多年后想起来也是美好的一幕。
记得2013年11月初去香港,天蒙蒙亮,我们就整装出发,背着包拉着箱牵着孩子,穿过长青街,长安人家尽枕眠,空气安静,树叶轻摇,秋意阵阵。也记得周末晚上去看电影,回来穿过长青街,路灯暖暖,树影深沉,长青街无比静谧和安详……
往事历历,不知不觉中这长青街已记取了我们的生活,这里同样印满了每个家庭相似的足迹,都是浓缩版的长青街生活。
节日里的长青街多姿多彩,彩旗猎猎;大红灯笼高高挂,鲜艳夺目;匠心独运的各种节日造型在晚间闪着光;大学生在这里创业摆摊,当时的长青路俨然一个时尚美食街,人潮涌动,热闹非凡。这里也是公共文明宣传场所,老年人跳广场舞的好去处。近年来治安好转,垃圾桶也分类放置,环境更加清洁。今年发现部分木椅换成了石凳,也许是为环保考虑吧,石凳窄长清凉,适合夏天;木椅质朴温良,人人欢喜。
希望待我白发苍苍还能记起这条街,指着老照片给孩子看:“东莞有个长安镇,镇上有条长青街,街上长了两排树,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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