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暖暖情怀……

作者: 悠悠碧荷 | 来源:发表于2020-03-12 01:35 被阅读0次


    勤劳能干的山村妇女

    (二)

    我出生在一个贫寂,宁静的小山村里,那里的人们朴实而善良,憨厚而正直!

    记得母亲经常给我说起小时候的一些人,一些事………

    就在我还处于婴幼儿的时期,那个时候,我们的那个小山村生活条件非常的落后,生产力水平相当的低下,人们的日子自然而然的就非常的清苦。那时候的人们都还在生产队里,大家伙儿都在一块儿干活,一齐劳动,挣工分的那种。

    乡亲们所过的日子,常常是一年到头来,拼死拼活地干,才勉强过活,有的时候仍然填不饱肚子,就更别说能够有一点点的积蓄了。有的家庭,孩子们太多,劳动力又少,那日子就过得更加苦了。在队里分得的粮食实在是不够吃了,就去山上采摘一些能吃的树叶,野菜,像黑叶菜,嫩柳芽,嫩柳叶,等等,还有就是橡树上结的那种橡壳,摘回家之后,敲开压碎碾成粉,放进滚烫的开水里,略炖片刻,然后让它慢慢,慢慢地冷却下来,再用凉水多泡一下,(橡壳粉有点发苦,多泡泡能减少苦味)这样食物就算是做成了。就像现在的我们经常吃的那种凉粉的那样,只是味道没有这么的好,略有点苦头。或者是自家腌制一些萝卜缨子,甜蔓菁英子,和着玉米淀粉搅拌一下,蒸成馒头或者烙成饼,大家伙都是争着抢着吃的。每逢深秋,如果是夜里刮大风或者下大雨了,第二天一大早,奶奶就会早早地做好早饭,挎上大荆篮子,去柿子树下捡拾一些掉落的柿子,一大早奶奶就能弄回家好几大篮子柿子,然后和上一点粉(至今我都不知道是白面粉还是玉米淀粉,那个时候白面粉缺得很,估计是玉米淀粉吧)放到一个干净的东西上面,薄薄地把它们摊开晒在太阳底下,等凉干了时候就能做成炒面。如果那一顿饭,没有馒头,晒干的红薯干了,就在稀稀的玉米糊糊里伴上一些充饥,可甜可甜的味道,很好吃的。

    山村的生活

    母亲生下我一个多月刚过几天,就开始下生产队劳动去了。那时候,做个月子也不像现在的产妇那样的享福,吃啥有啥,想补啥补啥。也是和正常人一样的一日三餐,吃的也和正常人一样的伙食。父亲姊妹七个,而且相隔的岁数也小,都是三岁两岁的样子,七八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正能吃动粮食,所以家里的口粮也总是紧巴巴的。就连年迈的爷爷奶奶也舍不得清闲下来,爷爷总是给队里放一些羊,有时候晚上照看着羊,给生产队里的地里积攒一些羊粪,也能挣一点工分。奶奶照看着我,照应着一大家子的饮食起居,有时候也去山里打点野菜啥的,来贴补一下伙食。

    母亲去生产队里劳动去了,要是干活儿的地方离家里近点,半晌奶奶就抱着我,找到母亲,让我吃上几口奶,有些时候离家实在是太远了,就只有等着母亲下晌回来了再让我吃。

    我家的前院,住着我的一个棠伯父家,(他和我的父亲是同一个爷爷)伯母生下了一个女儿,比我大上三两岁吧。我那个姐姐,刚生下来就不会吃奶。(就是咱现在所说的口腔颚裂,那时候医学不发达,也没有做手术)平日里就只能用小勺子一小勺儿一小勺儿地喂着她慢慢地吃,要是喂得快一点的话,就吃呛了,东西就从鼻孔里窜出来了。

    那个时候,没有各种各样的奶粉,条件略好一点的家庭就喂一些麦乳精,炼乳之类的。像棠伯父那样的家境,大多时候只能让我那个姐姐喝点白面糊糊,或者弄点儿细细的面条,煮得烂烂的,软软的,慢慢地喂着她吃,也只能偶尔给姐姐吃上点好的。

    随着我一天一天地长大,有段时间,总是“嗷嗷,嗷嗷”地不停地哭闹,任谁咋哄也哄不住,没办法了,奶奶就点上稻草杆子,抱着我反反复复地在火上垮来垮去的,老人们都说那样能够避邪。啥办法都用过之后,我还是“嗷嗷”地哭。奶奶和母亲就以为是我生病了,身体出了啥毛病。于是就找来村里的医生仔仔细细地给我查看,可还是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到有一天,伯母又在喂姐姐吃饭,一旁的我仍在“嗷嗷,嗷嗷”的哭着。伯母说:“这孩子医生也看不出来有啥毛病,咋一直哭哩!要不我喂她点糊糊试试吧”。说来也巧,我吃了一点糊糊之后,居然就真的不哭了,这个时候大人们才知道,我是被饿哭的。那个时候人们吃的不好,母亲有出苦力干活,奶水自然不是很充足的,况且有些时候又不能够按时吃上奶。所以我总是瘦瘦的,一副病泱泱的模样,奶奶和母亲还担忧着我,能不能顺利的养大呢!

    自从知道了,我是被饿哭的之后,要是母亲干活儿离家远了,我吃不上奶了,伯母总是多做上一点儿糊糊,或者多做上一点儿细细的面条汤,好让我也能吃上一些。有些时候奶奶没有空了,伯母就连带着照看着我。

    就这样,母亲干活儿离家远的时候,我总是吃着伯母给姐姐做的饭。时间长了,奶奶和母亲总是很感激伯母,常常觉得心里边很是过意不去。有时候就给伯母送上一些自家养的土鸡下的鸡蛋,或者一些手工面条。每逢奶奶给她送东西过去,伯母说个啥就是不收,实在没有办法了,奶奶就偷偷地给她放到地锅里。(我们那个小山村,不烧煤的,平日里就去山上砍一些柴火,背回家里,就烧柴禾,家家户户都是用泥和石头砌成大灶台,能放上两口大锅,一口炒菜,一口做饭,大锅后面还放上一口略微小一点的锅,能够烧点开水,熘点馒头啥的)

    一晃姐姐就六七岁了,我也长得大一点儿了,于是我成了她的跟屁虫,小跟班的。姐姐总是带着我玩:踢健子,抓石子,荡秋千,丢沙包,还有男孩子常玩的,推铁环的那种。姐姐有好吃的总要分给我一些,我也和伯母处得特别的亲,特别的近。有些时候,我和姐姐玩着玩着累了,就睡着了,不是在我家里睡觉,就是在她家里睡觉。

    两家人相处得特别亲特别好,要是谁家吃上一顿改样饭,比如那个叫啥名字了我也记不清了,就是事先把面粉放在锅里炒一下子,然后放上水,煮上面条。改善伙食的时候,从来都是端上一碗两碗的让尝个鲜,两家人处得就像一家人似的。

    后来,伯母一家就搬到山外边去了。因为当时山村的条件非常的艰苦,地块又太小,种的地都是像梯田似的,一小遛一小遛的,都是人工一撅头一撅头刨松,播上钟子,再一撅头一撅头轻轻地掩埋起来。也没有水渠不能灌溉,只能靠天吃饭。要是庄家熟了,只能用筐子挑着,担着,或者用篮子和布袋子背着,沿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弄回家里。

    待玉米棒子凉干以后,就用很粗很粗的大木棍,用力地捶着敲着,慢慢的就变成玉米粒了。要是小麦的话,就用牛拉上石磙一圈一圈地碾压,然后用铁岔拔拉出麦秸,趁着有风的时候再把麦子扬出来。然后用石碾,套上牲口,碾成面粉或者玉米馇子。

    那时候的山村,由于条件艰苦,姑娘都嫁到山外去了,小伙子为了能讨上媳妇儿,不是倒插门,就是换亲。大伯家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为了能让儿子讨上媳妇儿,就几经周折才搬迁到山外去了。

    奶奶和母亲挺感激伯母的,总是感觉欠人家太多太多了。所以,每逢过年或者有空余时间的时候总是带着我和家里的人,上他家里去看看,给他们送点好吃的过去。有些时候,大伯也带着一家人上我家里转悠一趟,也总是带点好吃的过来。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兴奋不已,亲热地和姐姐聊着一些,我们小时候觉得有趣的事情,大人们便围坐着暖和和的火池边,话着家常理短,也话着他们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岁月匆匆而过,稍不留神时光已在指逢间悄悄地遛走了,社会也飞跃似的地向前发展着。尽管现在的生活条比以前好得太多太多的了,能够吃上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日子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但是,我仍然非常怀念小时候点点滴滴……那缥缥缈缈的炊烟,那憨厚纯朴的乡里乡亲,还有那一群扎着羊角小辫儿,天真无邪的小伙伴们……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颗颗冰糖葫芦一样串连在我的记忆深处,每每回忆起来依旧很甜很美!

    有一人……有一些事……仍然值得我们用一生去追忆,去感恩……无论星转斗移,岁月变迁,依旧是那样的美好,是那样的幸福………

    美丽的女人 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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