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下乡的一天,深入学生家庭,家访。
一上午,兜兜转转跑了五家。中午,HG新街️吃个饭,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现在的小学,就是曾经的中学,我毕业来南后的工作起点。两年后中学搬到了现在的位置,原来的地方就给了小学。
刚工作的那一年,学校从省外招聘了很多新教师,我们大部分最初都住在校园里面的宿舍里。围墙外,也就是操场的东面,还有两幢家属楼,大多数住的是已经成家的老师。这两幢楼虽然在围墙外,但从学校里面也走得通,食堂往西,穿过一道小铁门上天桥,过了天桥就到了。要是从外面走,就得饶个大圈子。
后来认识先生,我俩就从院里的宿舍搬到了由天桥相连的院外家属楼。两幢楼,我们住的是南面这幢底楼的西室。这就是我们俩最初的家。
曾经住过的底楼 现在可能收归镇里 多年没人住了相比原来的宿舍,这里自然要好一点,两室一厅六十来平。产权自然是学校的,我们出房租,租金自然也比原来的宿舍贵多了。
最初我的愿望是先买房后结婚。要知道,一个女孩,远离故乡,千里迢迢,心里最缺的就是安全感,而房子或许就是安全感的外在保障。可那时,我们的年收入不到两万,城里的商品房那时大概三四千一平,根本不是刚工作的我们所能承受的起的。或许,是先生的真诚打动了我,让我感觉到真正给予我安全感的是人,是精神上依托,相比,外在的物质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总之,房子不是阻碍我们俩走到一起的理由了。
也或许,恋爱中的女孩都是很单纯的。也或许,自己骨子里就不是那种现实又势力的人。也庆幸,我遇到了对的人,俩人一路走来,同甘共苦,才有了今天的日子。如果今天小妞谈朋友找对象再像当年的我一样,我这个当妈的可绝对要思量思量。说句真心话,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像当初的自己那样过苦日子呢?
记得我和先生是暑假放假前搬到这里的。搬家也简单,不用车拉斗运,叫食堂的师傅帮忙,把两个人的生活物品搬到一起久OK了,仅有的大件就是先生自己的一张床和一台电视机。开学以后的十一,我们自己又添了几件家具,柜子,床,沙发和餐桌。就连窗户,也是我们俩利用周末,自己重新又刷了油漆,外面铁锈红,里面天蓝。一点点布置好,也就算安家了。按现在看,我们俩那时是纯粹的裸婚。
尽管如此,两个人的日子还是快乐的。上班一起,下班也一起。一日三餐,早餐外面买,中午吃食堂,晚餐一起做。
客厅靠窗的位置放一张长桌子,先生买了一块不锈钢板作案板,我们常在这儿擀面条、包饺子、蒸馒头。
靠西的厨房一天到晚都能晒到太阳,冬天固然好,暖和;夏天,可就一言难尽了,热得像蒸笼,做顿饭就得洗顿汗水澡。
婚后的第二年春节我们俩没有回老家,第一次俩个人一起过年。先生买了个煤炉子,买了些煤球,我们俩自己在煤炉子上煮肉、炸丸子、蒸馒头,两个人的年简单却不将就。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们俩去学校取了报纸,回来灌了热水袋窝在床上看书看报,温暖而充实。有一天,楼道里的水管被冻破了,水流得到处是,一早一晚就结了冰。二楼流下的水结成了长长的冰凌,我没想到在江南也会出现只有在北方冬天才有的事。水没了,不能做饭了,我们俩就只好去街上找吃的。砂锅粉丝煲是那时我们的最爱。
后来小妞出生了。夏天热,装了空调,但电路老化,一开,就总跳闸。无奈,我们就在小妞睡觉的小车车旁边放上几盆凉水或者冰箱里冻的冰来降温。尽管这样,小妞还是被我们俩照顾的很好,那么热的天,几乎没长过痱子。
中午,我们也很少做饭,俩人轮流到街上吃兰州拉面,或者客饭,吃完再带一份回来。
傍晚,天凉下来,我们就抱着小妞去兜风。记得那时一走上天桥,小妞就兴奋的两只小手扑腾起来,像只欢快的鸟儿。
客厅窗外是一棵桂花树,每到秋天桂花开的时候,我们就枕着桂香入眠。当初看起来平常的事,现在回味起来竟非常美好。
院子东面靠墙有一棵很粗很粗的泡桐树,春天会开一树的紫铃铛花,夏天就半院子的阴凉。只是那年夏天一场叫作“麦莎”的台风,让这颗老树损枝折干,连根拔起。为安全起见,学校后勤就只好把这棵树处理掉了。
这房子的位置原来有一道墙,墙边就是泡桐树我们就在这度过了六七年的时光,直到买了城里的房子,直到装修好,赶在小妞上幼儿园的前半年,搬进了城里的新房子。
现在,爸妈住在我们俩城里买的第一套房子里。而我们三人的小家,住在我们后来又买的房子里也已经六七年了。
这一晃儿,离开那最初的住处也过去了十六七年。我拍照发给小妞,问她还记不记得这里,她说完全没印象。也是,那么小的孩子,咋会记得呢?她的记忆也许是从城里的家从幼儿园开始的。但那段艰苦而又快乐的日子于我和先生而言,却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毕竟,那是我们俩最初的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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