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白光
一如往常,去上周末晚上的某校选课。说起来,这老师上课挺有意思的,关于课程的内容讲得不多,除了给我们放点相关的视频,倒是常常和我们聊天似的讲各种我们不知道,不了解的事情或见闻,大到关于国家社会,小到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生活琐事,听起来倒未感无聊,反而觉得津津有味。而且收获颇丰,得到不少生活经验。所以上他的课挺轻松惬意的。在大学,像这样轻松惬意的课程真的不多,其它大多是无聊而繁冗的专业课。
人一旦觉轻松的时候,时间就会溜得特别快。这不,感觉没多久,这第二节课就结束了。我没有出教室走动,而是待在原座,很自然地拿起一瓶水喝了一口,便开始发起呆来。突然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绪,我闻声看去,是一位女同学在指着窗外惊叫:”那是什么?是流星吗?”我一时好奇也顺着她所指望去。那是一束白光,很亮,甚至有点刺眼。不,确切来说,是一点白光,而且渐渐变大,一时间我觉得有点迷惑。不对!是向我们这边靠近!刹那间白光充满整个教室,异常刺眼,令我无法睁开眼睛,甚至不由自主地流眼泪。闭眼前,依稀看见身旁白蒙蒙的人影东倒西晃。“嗡”的一声在脑海中响起,便觉得头颅如遭重击一般轻震起来,脚下也变得晃动不稳。我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昏昏沉沉,只觉着身体似乎缓缓旋转着陷入那如同深渊般的无尽黑暗中。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荒岛囚笼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在脑海中出现,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捂着头,勉强睁开那沉重的双眼,仍是一片模糊的视野。我努力眨了眨眼,视野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和我一起选修同一校选课的好朋友。不过他看起来似乎很狼狈,头发乱糟糟,脸上也布满泥尘,似带有些许已干的血迹,衣服更是破破烂烂。也就那双明亮的眼睛迸发惊喜似的问道:“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挣扎地坐起身,突然头部一阵刺痛。原来我的头遭到过重击,不过伤口已结痂,只是还带着些干的暗红鲜血。
我发现我身上的狼狈比我朋友更甚,身体还带有多处或大或小的伤痕,时不时抽痛。此时我正是躺在一个小棚之中,看样子应是临时搭建的。小棚外或是三五成群或是零星个人,坐着或站着,但都和我们一样狼狈不堪。我心中带着疑惑,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附近似乎有不少树木,却都是枯木,一副破败的景象。天空很灰暗,到处弥漫着灰雾,导致能见度很低,仅有五十多米。如此景象多多少少让人心情感到阴郁。
肚子咕噜噜地叫,我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朝我朋友问道:“有水么?顺便给我点吃的。”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我这边看来,有惊喜的,渴望的,疑惑的,甚至是贪婪的···这让我颇感不自在,很有压力,也有不解。此时,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偏过头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正是上我们课的老师。我赶忙问我的朋友是怎么一回事,他神色黯然,深吸一口气,便向我娓娓道来。原来,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从昏迷中醒来,对其它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不同的的是,我头部受创,伤势最重,是最后一个醒来的。我昏迷了近三天。然而,最先醒来的人发现既没水也没有食物,也曾四处寻找,毫无所获,却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我们都被圈围了起来,方圆三公里被高达十数米的铁网围着。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爬出去?”我朋友叹道:“有几个同学试过,但在接触铁网后,被电成了焦炭!”我沉默了,没有水和食物,一大帮人被圈围起来,若想要活下去,岂不是要···我不敢再想下去,突然心生恐惧,不禁觉得头皮发麻,暗暗对外界戒备起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我朋友像是没发现我的变化,自顾自地讲,根据他所说,这地方应是个小海岛,沿着铁网走一圈都可以隐约听见细微的水浪声。我恶狠狠的想:是哪个混蛋这样戏耍我们?!”入夜,我们看不到月亮和任何星星,四周寂静得可怕,毫无生气。偶尔听见几个女生的啜泣声。在这样的境遇下,人人心中每天都承受着莫大的恐惧与煎熬,身体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再坚强的人,也会最终崩溃。伴着恐惧与焦虑,一阵倦意袭来,我昏昏沉沉睡着了。
翌日,我被一阵叫嚷声惊醒。那是一个瘦小的男生,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哭着大叫:“没有吃的喝的,整天担惊受怕,饱受煎熬,我受够了!”就要向一旁的断墙冲去,我正想阻止,朋友忙拉住我,示意我不要动。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个个神情冷漠,无动于衷,有几个还一副希望他去撞的神情。那男生死了,我甚至看到有人用渴望的神情看着他的尸体,我不禁一阵恶寒。突然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朋友拍了拍我的肩膀,劝慰道:“别伤感了,这对他来说或许是解脱。”我握紧拳头说道:“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但心中却没底。
这时,传来一阵嘲讽:“等人来救?等死吧。”我一阵语塞,只能怒视说话的人。那是一个颇为高大,脸色苍白,却依旧很有精神的男生。我忽然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这时朋友连忙拉着我走开了。我感觉被盯上了,因为在所有人看来,我受伤最重,是最虚弱的人。
是夜,我失眠了。脑海中不断回荡那男生冲向断墙倒地的画面,心中的恐惧与焦虑在盘桓,它们像绳子一样勒住我的喉咙,令我感到窒息与无力。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最终是会选择跟那男生那样,还是会不择手段地活下去···第二天,那男生的尸体不见了。第三天,有几个人不见了,第四天,又有几个人消失了。我还在苦苦挣扎,心中对恐惧似乎都有些麻木了。我变得更虚弱了看起来比别人更虚弱。
不多时,我们团体有个男生告诉我,我朋友在不远处的废墟,找我过去。我不假思索跟他走了。跟在他后面,走了一段路,突然觉得不对劲。几天来我们都睡一块,可是今天一早就不见他人影。他曾告诫我:“虽然一帮人自行组成了四个团体,现在白天大家相安无事,维持表面的平静,到了晚上就会毫无顾忌,一旦落单,后果不堪设想。”此时,前面不远处正有一个男的朝我们走来,正是当日嘲讽我的人,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心中暗道:糟了。估计我朋友也凶多吉少。我二话不说,朝着一个多树的方向跑去,后面追的人骂道:“这病鬼居然还能跑这么快!”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还能跑这么快。我拼命地往前跑,但终究太过虚弱,渐渐有被追上的趋势。眼见就快到铁网,我心中发狠:哪怕被电死也不要落到他们手里。就在我要冲向铁网时,我发现了一个仅一人通过的洞,想也不想就钻了过去,再也不顾后面的情况,只拼命地往前跑,往前跑···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仍拖着双脚往前走,直到自己再无一丝力气。我倒下了,倒下前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蓝色,似乎耳边也传来细微的水浪声,我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日记
我于一阵剧痛中醒来,渐渐恢复了意识。但浑身疼痛无比,像散架了一般,快要失去知觉了,喉咙干得如同冒火,嘴唇干裂,火辣辣的痛。我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有爬着,一点点爬到海水边,大口大口喝起海水来,虽然它很咸很苦很涩,这一刻我却觉得它是如此的甘甜可口,我忍不住流下泪水···我终于恢复了些体力。幸运的是,海边有不少可当食物的东西。比如就有椰子,我在海滩边呆了一天,恢复了不少体力,我开始往回走。很奇怪,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林木,完全找不到铁网,我迷路了。
我捡到了一书包,里边有几本书和几支笔书包被水泡过,笔还能用。于是我背起书包,漫无目的地走着,完全失去目标,不知所措。心情非常复杂,我感觉这些天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拿起笔写了起来。
不知道多久,感觉差不多了,正想收笔,突然一阵头皮发炸本能地站起身,却无法动弹,腹部一阵剧痛,一个金属圆锥从背后穿透而过,鲜血汩汩而流,喉咙更是涌一股腥甜而温热的液体(血),感觉身体的热量在流逝,身体渐渐发冷。我张着口却无法说出话来,想到这些天的遭遇,有一种轻松的感觉。突然圆锥被抽走,我跌倒在地模糊之中看到一个巨大的物体,舞动着数条触手般的东西,似乎泛着金属光泽。一股窒息之感袭来,我看不到东西了,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识······
“喂喂,下课了”我的朋友在一旁推我。我茫然地睁开眼睛,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哦,原来第三节下课了,这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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