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咀嚼着干萝卜丝，一边呆呆着看着母亲，那个虔诚着守着老奶奶的瘦弱女人。家里的煤油灯忽明忽暗，大门的门栓时不时的哐哐作响，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门一侧的那柱香似乎燃得很快，在灯光下，不声不响地往下走。老奶奶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拿着手里包裹好了的酒杯，在他头顶念念有词得来回转圈，神情很是神秘。母亲则是继续蹲着，目不转睛得看着那来回转动的手。
他努力想听懂她在念得是什么，但是白费力气，一句也没听懂，只听到零星几个字：比如菩萨、命里，其他一概没听明白。最后以一句：菩萨保佑结束。这个很清楚，母亲带他拜庙会，经常听到的。母亲迫不及待地想看究竟，而老奶奶偏偏不慌不忙地，或者说是非常谨慎得一点点打开，像手里的宝物见光飞走一般。他又扒了口饭，肚子实在是饿了，米饭也有点凉了。
端详了好一会手里酒杯里的米，老奶奶的眼睛时而睁大时而眯起，让一旁的母亲心急如焚，那干瘪的嘴唇总是欲言又止，也让母亲开始有点害怕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紧张了起来，不禁开了口：老太，咋样啊？你老倒是说句话。老奶奶在桌子上拿了根筷子，指着米杯上的一个小坑，说是小坑，其实就是一粒米的深度。
"你看，这是水，你家娃有水祸，今日本是他奔赴黄泉，怎料祸根让人误打误撞引了去，这娃命大，龙脉一族守卫他能使上大力气，只是。。。"老奶奶，欲言又止，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只是什么？"母亲先是吁了口气，紧接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看着二人，心想老奶奶这是故弄玄虚，糊弄母亲。哪有这个道理，明明是有人叫他去吃饭，他捡了会石头而已。
老奶奶猛的抬起头看了看门后那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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