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小学一年级,厚实保暖的花衣裳,五颜六色的头绳,纯粹无邪的笑脸。和同桌打架被罚,不带技术含量的偷东西,毫无大局意识的嘻哈玩乐。
每天在校门口等爷爷的接送,在小卖部买几角钱很多根的辣条,和旁边的小伙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谈天说地,六岁的我和现在的我,可能早已不是同一个灵魂。
八岁那年,留级读小学二年级,跟随父母,离开了家乡,也渐渐把原先那个自己抹去。新的同学和老师,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陌生,还有班主任的一句:“你的成绩太差,不留级不收。”可能还没有受伤的意识,更多的是惭愧,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想要变优秀的感觉。
穿起了蓝白色的校服,戴上了红领巾,离开了家乡的一群“志同道合”嘻哈打闹的伙伴,面对听不太懂的地方话语。屏蔽了周围的世界,把自己沉浸在学习和一个人的浪漫里。面对很多人的不解,我行我素的世界是一场独角戏。遇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他们离开了我的生活,但留在了我的心里。
十四岁,初中二年级,非主流的破洞牛仔短裤,素颜朝天大大咧咧。和小时候那个调皮捣蛋的我已经渐行渐远,连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沉郁和安静。在一次选举中,意外地被全班百分之九十的人选为班长,可能只是几年来的默默无闻,我和学习的恋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后来证明,我并不适合。没有魄力在闹哄哄的班级里让大家安静,没有足够的行动力去管理大家,习惯了一个人,面对一群人的时候,真的很茫然无措。几年以后的今天,我仍然对曾经不怎么称职的自己感到惭愧,可能在很多的时候,你是不能完成众多期望的,这些期望最后都化为记忆的影子,在时光里留下浅浅的蓝色。我因此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可能得到了更多,知道了责任心和信任感,懂得凡事需争取,可能成长就是如此,不是学到就是得到。
十六岁的自己,顺利考进了理想中的高中,宽敞的校园,林荫的校道,还有深绿色肥大的校服,没有很多的课外活动,没有成群结队的伙伴。接受旁人的不理解,沉浸于自己的潇洒。“处心积虑”地去争取更好的成绩,常常以失败告终,每次的考试名次都在底层。每天都很惶恐,在学习与生活中鲜有存在感,每天在日记本中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蓝色白色的小本子写了一本又一本,可能只有在文字里,才能找到归属感。没有具体的头绪,只是把自己的各种心情书写,每写完一本,都会把它放进家里的抽屉里上锁,仿佛宝藏一般保存那段青春。
所幸的是,这份对文字的热爱让我能偶尔在语文课课堂上有被提名的机会,直到毕业以后,有同学写给我的留言是:“唯一记得的是你的文笔很好。”
现在,大二的我,白色的毛衣,简单的牛仔裤,一双帆布鞋,梳着一头清新的马尾。在每一个有早自习的清晨匆匆起床,马马虎虎涂上隔离和口红,即使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依然对衣服精挑细选。
现在的我,时常焦躁,迷茫,不安,室友们在宿舍谈着隔壁班的八卦,计划着去哪儿吃一顿好吃的,可我对此并无多大兴趣,我不关心他们的感情生活,也没有多余的钱出去挥霍。经常会想:我的未来是什么模样?为什么他们每天都可以活得那么开心?
我想起了曾经玩过的一个游戏,几十个人在一个房间里,每个人都蒙着眼睛,在黑夜中寻找自己的伙伴,靠着自己的感知与触觉,在寻找的过程中,会碰到墙,会被不知名的人推开你的手,会被很多人“拒绝,”被“拍打,”其实越到最后,你越发现,曾经的那个伙伴你已经很难找到了,你忘记了原来的位置,而他也早已离去。
就好像在大千世界里,混迹于人群之中,对于每一个相似的肉体,分辨不出他们独特的灵魂。在旅途中,会遇到冷眼,会有拒绝,会有很多的“来者不善。”你想找到那个曾经牵着你的手,转身却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茫茫人海,因为终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对与承担。
回想自己近十年来的学习生活,“不合群”这个标签好像总是存在于我,我并不反感它,因为我享受和自己一个人的“不合群”。事情的好与坏,只有做下去才会知道,就好像很多事情是没有结局的,有的只是经历。
那些过往的孤独为自己铸造了坚硬的翅膀,让自己在不被理解时也保持淡然,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活的很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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