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客厅的木门响了六下,柳艳听得很仔细,她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爬起来,走出卧室,也没有披一件外套。
窗外亮眼的白,隔着玻璃像一道光刺静了柳艳的眼睛。哦!下雪了,她心里雀跃着,像是有只小兔子在她的心里扑腾着,跃跃欲试的想要冲出她的身体去门口的院子里的雪地上打滚。
柳艳伸了个懒腰,打开客厅的门,呼啦的一下有个穿绿军装的男子站立在她面前,她不由得大吃一惊,不知道大清早怎么会有一个军哥哥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你是——”她擦了一下眼睛,“天!阿军!”怎么是你?柳艳惊叫起来,朝客厅里退了两步。
“是的,是我”阿军答道,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笑容。柳艳大吃一惊,赶紧把手指头当做梳子理了理鸡窝似的头发。
“你这是——”
“是的,我今天要去部队报道了”杨海军简单的说道。他显然也被柳艳这个样子个惊呆了,他的样子很古怪。
“好吧!那祝你一路顺风!”柳艳木然的说道。
“谢谢!”杨海军很礼貌的答道转身就从落满了雪的院子里咯吱咯吱的踏着军人才有的步伐离开了座他曾经来过无数次的小院里。
柳艳木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身子打了个寒蝉,“唉!他可真是天生的军人,做事情永远那样一板一眼,不鞠言笑”柳艳叹了口气,把客厅的门给带上,赶紧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客厅右侧的卧室。如一条鱼一般吱溜的就钻进了她的被窝。
她躺在被窝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天花板,她觉得有点遗憾 ,有点懊恼,心里也有少许莫名的烦躁。
“唉!”她叹了一口气!她今天怎么就会这样失态的出现在他面前。她知道自己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头发乱得像从鸡窝里钻出来似的。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啊!谁叫他这么早来向她辞行。
“唉!”柳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吧,走吧,他走了也挺好的,这下再也没有人可以约束她了吧!”柳艳想着,不禁又在被窝里笑了起来 。她原以为早晨这个时候来敲门的一定是从煤矿上刚下夜班回来的母亲。谁知道会是他?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与他之间永远是那样尴尬似的,他来她们家串门,跟她也没有什么话题,就只是在她的卧房里坐坐,有时候什么话也不说,干坐会儿就说走了。于是柳艳在他每次来看望她的时候,她不得不打开大哥买的留声机放一张“紫竹调”或者“四季歌”杨海军似乎不是来找她柳艳而只是特地到柳家来找她听小曲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但凡一个女孩子愿意让一个男孩子进入她的闺房,那么他们之间不是夫妻也应该是情侣了吧!对于这点,父母亲从来没有跟她交代过,或许他是父亲的朋友杨叔的儿子,而杨叔又一心巴望着柳艳做他们家儿媳的缘故。
至于做不做杨家媳妇,柳艳的父亲柳林不置可否,孩子们的事情他懒得操心,只要柳艳自己愿意就行。每次柳叔,柳书同问柳林,他都是这样笑嘻嘻的回答他说。
柳林是煤矿大井瓦斯检查员,杨叔则在煤矿老总办公楼打理那片区域的花花草草。他脑子灵活,也认识煤矿的很多老总,于是他花了些钱谋划着给儿子杨海军弄到一个去部队当兵的指标,然后要他到部队后努力一点,争取再考取一个军校,再把柳艳迎娶回他们家,他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柳艳对杨叔的计划不置可否?她心里还没有打定主意一定要嫁给杨海军。她当时虽然在家里无所事事,不过早晨起来帮母亲给要去矿务局重点中学读高三的三姐做个早餐,顺便再给她做个咸菜炒肉丝给三姐带去做中餐晚餐。其余的时间她就把家里养着的一群鸡鸭鹅赶去八一小学水沟旁的一块草地里吃草。鸭与鹅这时总是特别的欢快,它们一从柳家的院子放出来就像参加跑步的运动员般摇头晃脑的也不在大马路上你追我赶,谁也不愿意让谁的在白炼似的水泥马路上飞奔了起来,那鹅铺展着翅膀,像似一只美丽的白天鹅那般像冲上云霄,但是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柳家,它的目光便有了一定的局促性,它不确定它的翅膀能不能载着它飞得更高更远。
那些鸭子们,每每总是落后了些,它们曾经也想学着大白鹅铺展的翅膀飞高一点点,可是它们也被关在家里时间太长,老早的就不愿像上飞奔了,你若是看到它扑凌凌似的扑闪着翅膀,满眼发亮似的盯着它,心里雀跃着为它鼓劲:“好的 加油,再飞高点儿,再飞高点儿,对了,保持”你如一个教练果断的对着你的体育健儿喊出这下慷慨激昂的话语来时,那鸭子却像一个谢了气的皮球,嗖的出半空中落下来,哒哒哒的追着它心目中仰慕的白鹅仙子的屁股后屁颠屁颠赶了过去。那些美丽的雄鸡,芦花鸡,老母鸡很不屑的瞟了一眼笨拙的鸭子,一个个显得很优雅似的,但是从院门口的楼梯口就直接的不走楼梯,一个又一个的一比赛谁飞得更高更远谁的羽翼更丰满美丽,直接就略过楼梯飞到了大马路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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