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亏欠她太多呀!”张老叹了口气继续讲述他们的故事。
婚后前两年,他们经常外出游山玩水,灵感来了就创作,没有灵感就纯粹玩乐,日子虽然平淡,却也温馨。
他会用各种野花为她编一个花环,然后眼睛里写满了惊艳,一起手牵手看遍山间美景
她为他花费半天时间熬制一锅浓汤,盛好吹凉,喂到嘴边,自己却舍不得喝一口
他为她精心设计了花样,跑到银铺里跟老工匠学习技术,亲自做了一只漂亮的发簪,作为生辰礼物
他画画,她就在边上陪着,即便做着不同的事情,偶尔目光接触,内心都是暖暖的
这样浪漫的小故事每天都在上演着,郑家父母终于放宽了心,逢人就夸自己有个疼爱女儿的好女婿。他们也
有着说不尽的喜悦,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好姻缘。
然而他看她整日辛勤忙碌,觉得太过操劳,就想让她过上更美好的日子。于是,四处找关系参加画展,希望卖一些画作,多换一些钱。
幸亏他的基本功扎实,画作又充满灵气,很快名气大作。他们终于有钱买了大房子,而她也可以不用辛苦劳作了。
她却开心不起来,毕竟夫妻二人聚少离多。 丈夫经常出差,忙碌于各种饭局和应酬之间,而且外出时间越来越久。每次回来最多一天,还没有说上几句贴心话,很快又到了离别时刻。
每次送他到车站,临别之时为他整理衣冠,拉着手依依不舍,直到车开走消失不见,她还在原地不动,仿佛成了望夫石。
渐渐地,他每次回来除了给她带礼物,送存折外,夫妻间谈话越来越少,她非常敏感地发现,张君宇的眼睛里面慢慢没有了她,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事实上,他无心作画,沉迷于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能自拔,借助酒局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因为隐瞒得很好,一直没有被发现。
直到有一次他回家,晚上喝了小酒,倒头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看到她眼圈通红,问了原因,她却含泪不语。张君宇猛然醒悟,一定是晚上在梦中说了胡话。
从此夫妻间隙顿生,家里氛围也开始冰冷。之前外面邻居间盛传他们是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于现在而言,却是莫大的讽刺。
算起来,他已经大半年没有画画了,再次拿起笔,却没有一丝灵感,作品质量严重下降,失去了往日的仙气。认可他画作的人逐渐变少,而之前的奢靡生活几乎花光了全部的积蓄,日子开始拮据起来。
雪上加霜的是,有一天他收到了法院的一纸传票,说他抄袭了某位知名画家的画作,他转向她,开始痛哭流涕。
郑逸莲望着心爱的男人,沉默了良久,实在是不忍心,最终还是原谅了他。她说:“我们把房子卖了,找那个搞他们的画家私了吧,如果和解不了,那就只能赔偿了。”
于是他们登门拜访,道歉并请求原谅,下架侵权画作并发表声明,最后以极小的代价进行赔偿。他们再次一无所有,回到了之前的旧房子里面,然而这次,郑逸莲并没有失落,相反内心意外地平静。
他们开启了男耕女织的生活,尽管辛苦,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平凡的生活中,他慢慢从自暴自弃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在她的鼓励下,他又重新拿起画笔,记录一些生活的碎片,他突然觉得每一帧都珍贵至极。
在她30岁那年,怀了他的孩子。张君宇即将进入不惑之年,等到这个消息,他开心地像个孩子,每天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仿佛又回到了刚刚结婚的那段时光。
很快,他们的儿子降生了,郑逸莲却因为生产元气大伤,身体每况愈下。她别无所求,只希望他们的儿子健康成长,也就心满意足。
两年后的一个冬日,她像一片在寒风中飘摇的树叶一般,生命即将耗尽。在弥留之际,她说出了一个秘密:她是郑家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孩子,依稀记得自己大概3岁的时候,在元宵灯会上跟家人走散,后被人贩子带走。原来的名字记不得了,只知道乳名叫阿莲。郑家父母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真真恩重如山,并叮嘱张君宇以后要好好赡养他们。至于亲生父母,可惜还是无缘再见一面了。
之后便撒手人寰,留下了在床边嚎啕大哭的儿子和丈夫。张君宇在妻子去世之后,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直到有一天当三岁半的儿子很认真地对他说:“爸爸,今天是母亲的忌日,你这样胡子拉碴的,母亲会不开心的!”
他如梦初醒,想起了妻子临终前的话语:“我走之后,你不要太过伤感,照顾好自己,替我好好活下去!”
于是他决定重新再来,抛却私信杂念潜心创作,几年之后东山再起,重回巅峰。又买回了之前卖出的房子,然而她却再也无法与他共享这美好时光了。
听完他们的故事,我也忍不住泪流满面,真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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