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第一次全息呼吸体验
关于全息呼吸的中文资料并不太多,对它最初的了解来自我的占星老师,大卫说有一种方式可以让我们重新体验出生的过程,进而疗愈围产期形成的创伤。那时的我对自我成长的探索刚刚起步,虽然双子旺盛的好奇心会让我迫切的想要搞清楚来龙去脉,但内在力量感的不足,让我对这样神奇又神秘的疗愈方式望而却步,不敢把它和自己联系在一起。话说我是怎样得到全息呼吸七月份要在中国开办工作坊的消息,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许是先前种下的念想一直在指引我靠近,总之在那个闷热的夏天,在行运月亮土星合相本命海王的时候我一头扎进了全系呼吸的工作坊里,期待月海合相的疗愈,但又对夹在其中的土星有些忌惮。
虽然工作坊已经结束好多天了,仍然捋不清楚头绪,这也是我这么多天迟迟没有动笔的原(借)因(口),原以为多沉淀些时日,会把那些纷繁凌乱的体验整合的更清晰一些,然而并没有,只有越来越多“不写了吧”的声音升起,所以必须提笔写起来了……
到底何为全息呼吸? 它结合现代意识研究、人类学、以及各心理学派和超个人心理学的探索,并映照于东 西方各大灵修学派与神秘传统,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通过内在呼吸的引导达至全息意识状态,从而达到创伤疗愈和内在探索的目的。
这些文字是格罗夫博士文章中对全息呼吸理论的介绍,也是工作坊前我对全息呼吸的全部认知,但这并不能满足平日里强大的头脑对信息分析的焦虑性渴求,所以我寄希望于呼吸前导师们的讲解。意外的是导师用了大部分的时间来做相互间的介绍和对学员身体状况的了解,我感觉到我的焦躁和不自在在一点点蔓延,其实这一刻全系呼吸体验已经开始,导师们已经在用他们的接纳和包容营造了一个安全的场域,而我那一刻仍在执着于头脑。
每一场呼吸开始前,导师都会说:祝大家有一场美妙的旅行!这句话总是会让我在瞬间体验到类似坐过山车的感觉:对未知旅程的期待和恐惧带来的让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
第一场呼吸:遵循导师交代的呼吸要点快速的深长的呼吸,让一呼一吸形成一个圆……伴随着强劲有穿透力的音乐响起,在我仅呼吸了几次之后,一股巨大的悲伤无法抑制的涌上来,流泪、啜泣、失声、恸哭、嚎啕喊叫,用生命在哭,伴随着哭涌出来的是巨大的委屈,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觉已经坐了起来,边哭边一遍遍的喊着“我不要我不要”,手脚乱踢,就像一个坐在地上撒泼放肆的孩子,后来的台词还有“你走开”,似乎有魔鬼在靠近我,等待我的也将是无尽的黑暗,我却单纯的以为只要哭的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就会换来魔鬼的同情然后放过我。终于哭不动了,因为绝望太过清晰,心里划过一丝对自己幼稚单纯的心疼。
累,我需要一个舒服的姿势休息,需要一个安全的空间包裹住自己,跪卧在地上,头枕着手,毯子刚好可以罩住我。外面恐怖的声音带来一丝惊恐,但很快被随之而来的温暖替代,很想就这样享受着这份安全和舒适,可是一股莫名的力量推着我,让我的头不停的顶向地面。当我完全沉浸在拱出去的状态的时候,Holly已经在用枕头垫在地上保护我的头,并且配合我的动作给我一些对抗的力量,随着想要冲出那个安全空间的欲望不断强烈,我的头不断尝试突破,却不断遭遇对抗力量的阻挡,无尽的绝望蔓延开来,边哭边呓语着“救救我呀,我要出去”,当我又一次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冲撞的时候,肩膀卡在里面,我知道我出不去了,永远都不可能出去了……绝望绝望,灭顶的绝望吞没了求生的本能,又一次趴在地上安静了下来。
带我进入下一段体验的不是不间断的呼吸而是充满野性魅力的音乐—一段摄人心魄的非洲鼓,眼前的画面:手里举着篝火、身上脸上印满图腾的非洲部落正在举行某种仪式,不断敲击的鼓声传递出呐喊助威,神圣而坚定,我随着鼓声不断的做出击鼓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响越来越兴奋,每当鼓声得到部落的应和,都会激发出更多的激情更多的力量更多的融合。等一等,击鼓已经远远不够,得有更强烈和突破的表达,蹦,那一刻不由自主的发生,每一次落地都是鼓槌重重敲击鼓面的那一点,我已不是我,已化身为那股击打的力量。
这一晚睡的并不好,一是因为白天的呼吸体验太过强烈,一时难以消化平静下来,二来也有对第二场呼吸的期待,第一次呼吸内容就如此丰富震撼,那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呢?双子的好奇心又一次让我的头脑开足马力转了起来。So,第二天清早带着头痛醒来。
第二场呼吸开始前,导师和我简单聊了聊身体和感受,当他们得知我睡的不好还头痛,对我说“不妨带着头痛去呼吸看看会发生什么?如果有不舒服可以随时让我们帮忙。”
这一次并没有那么快感受到情绪的变化,反而是先出现了身体的变化:随着呼吸的持续,胃部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每次吐气之后,胃部都无法复原,而是深深凹陷下去,感觉那股力就要把我压成纸片,直到嵌进地板里。然后明显的是头部、颈部、胸部、胃部、腹部以及大腿根部出现了僵硬麻木的感觉,似乎瞬间被低温冷冻住了,腿也只能屈着,完全没办法变换姿势。恐惧在我周围蔓延,但似乎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兴奋和期待,很想和这种身体变化多待一会儿,好让我能更清晰的体验些什么,但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害怕,害怕接下来会发生我无法承受的东西。不久麻木僵硬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持续不断的痒起来,挠吧,躺着挠,坐着挠,除了挠不知道该怎么样。左侧卧,似乎是一条游泳的小鱼,很卖力的朝上面游去。之后我朝左侧慢慢蜷缩成了一团,莫名的开始哭泣,但却不是伤感情绪,而是对自己就要重获新生了的一种庆祝吧。那一刻,理解了婴儿为什么会哭泣着来到这个世界,那分明是历经生死挣扎之后的释放,想到还有一世人间可以游历的欢庆。唯有哭,是那个弱小躯体最有力量的表达。之后,我又一次经历了出生过程,很快也很顺利,还美美的睡了一觉。让我醒过来的又是那种痒,这一次我求助了导师,肖淑帮我做了对抗呐喊,先是肩后是背部。那种呐喊是低沉的吼叫,仿佛野兽被激怒后的撕咬,声音有些恐怖,连我自己都是第一次听到,那里压抑了许多灰色的愤怒。片刻休息之后,很清明的醒来,结束了第二场呼吸。
第二场呼吸的感受多且凌乱,并没有第一场呼吸那样明确的主题,当时很难将它们整合,只是对让胃部深深凹陷的感觉很是深刻。
回到家后我一遍遍体会那些身体的感受:头部、颈部、胸部、胃部、腹部以及大腿根部?等一等,顶轮、眉心轮、喉轮、心轮、太阳神经丛、脐轮、海底轮,惊人的一致;胃部的巨大压力?太阳神经丛:意志力、自信心、勇气、力量……力量又一次跳了出来!"全息呼吸状态中,如果它不重要,就不会出来,因为重要,所以才会在呼吸状态下有一种相应的表达”。这就是了,没有凌乱,两场呼吸的主题是如此清晰一致的呼应着。
回想过往中的点滴似乎都可以串起来了,时常出现在梦中的镜头:想逃跑却怎样也迈不开的腿、想呼救却怎么也拨不对的电话号码;还有在我太阳神经丛处静止不动的灵摆;曼陀罗里呈现的狮子……他们无一例外的指向“力量”。宇宙一直在用它的方式让我觉知,给我发出了如此多的爱的讯号。
写到这里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体一下子松软了,不是记完了流水账可以交差的感觉,而是以如此酣畅淋漓的方式再次确认了我的需要—力量。能量强大的场域,化腐朽为神奇的呼吸,冲击听觉和灵魂的音乐共同构筑了强烈震撼的体验,让每一个毛孔都在打开,也都在全然的接收。
那么属于我的力量到底在哪里?
一直在迷茫中向外探求的我在全息呼吸的指引下看向了内在,写下这些片段的过程即是整合和诠释的过程:那个被迫失去自我的自己,活在制约和压抑中的自己,那个以为生命重新来过一次就可以摆脱束缚的自己,在一次次的轮回中,反复的体验着委屈、悲伤、愤怒和无尽的绝望。从来没有真的魔鬼,只有苍白无力的灵魂。力量,是我生生不息的渴求!只有重新化身为力量才能打破厄运循环的魔咒,而力量就在我体内,我就是力量,力量就是我!
一切刚好,是时候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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