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光
1926年末,石嘉梁从苏州萃英中学肆业回家,父亲石东虞非常高兴,因为毕竟是方园10里地少有的洋秀才。这年春节,石东虞专门召来了亲朋好友,大办宴席,为儿子接风。来客中有县长、乡董和石家的至亲好友达数百人。
在这群来客中,有石嘉梁熟悉旳堂兄石冠卿、石英和好友瞿良耜。石冠卿有个才5岁的儿子,活泼可爱,这孩子走近石嘉梁,亲切地叫了声:“梁叔!"
石嘉梁问:"小华,你最崇拜啥人?"
小华回答:"当然是老祖母了!"
"为什么?“
“那还用说,因为她能一下子打翻几个壮汉。"
这个小华,大名叫石蕴华,就是,投奔新四军的扬帆,他一生多有磨难。
一忽儿,文质彬彬的瞿良耜过来敬酒,对石东虞父子说:"祝你们父子同心,合家欢乐!"因为石东虞父子以前并不和睦,他这话,刚好点中了石东虞的心病,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只得附和着说:"瞿老先生,您就认嘉梁这个干儿子吧!"
谁知一句玩笑话,瞿先生果然当真,石嘉梁也很乐意,就这样,石嘉梁成了瞿良耜的干儿子了。
这年,各地都在兴办学校,富甲一方的石东虞出资,也兴办了横泾乡第一所乡立"横泾第一初等小学",地点设在关帝庙内,石嘉梁任小学第一任教师。从此,石嘉梁以关帝庙为阵地,开展了一系列革命活动。
北伐军兴,进展神速。1927年
3月20日,北伐军进驻常熟,国民党由秘密转为公开。3月23日晚上,石嘉梁组织民众在关帝庙举行"提灯会",庆祝北伐胜利。会上,石嘉梁以国民党横泾区分部常务委员的身份发表演说,会场里,"打倒土豪劣绅""一切权力归党部"等口号声此起彼伏。正是这次会议,父亲石东虞质问儿子:"横泾数我家最畗,你要打倒的是谁?"石嘉梁用三民主义思想开导父亲,可是,父亲就是不听,从此,父子反目。
就在父子刚刚反目后不久,石嘉梁得到了一个更加痛心疾首的消息:蒋介石代表大地主、大买办阶级,窃取了北伐胜利成果,发动了骇人听闻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大批共产党和国民党中的左派人士惨遭杀害。石嘉梁和当地的几位国民党左派人士,愤怒地退出了国民党。眼看国民党蒋介石背叛革命,祸国殃民,他原来对国民党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正当革命处于低潮,一些同志悲观失望时,石嘉梁义无反顾地参加了共产主义青年团,在常熟县团委的领导下,开展土地革命运动,他深入到胡家浜,召集佃农在文昌阁开会,当众烧毁了父亲分给他的田契和债据,还成立了横泾农民暴动委员会,提出了抗暴口号。
此时,横泾镇上议论纷纷,土豪劣绅胆战心惊。石东虞看到儿子在穷人堆里钻来钻去,生怕闯下大祸,就把儿子找了回来,立即逼儿子完婚,想用媳妇约束儿子,让他安分守己过日子。
媳妇沈锦余是徐市画家沈松远的女儿,知书达理。石东虞交给小夫妻俩一家桐油店,叫他们经营。
由于横泾农民暴动委员会动作频繁,惊动了国民党县政府,县长庞甸材找到了石东虞,叫他对儿子严加管束。石嘉梁被迫告别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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