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小溪边的石墩,以及菜园子吗?
菜园子距离我家大概有20分钟的脚程,要过两条小溪,也就是要走两排石墩方能过溪。
每次看到普普通通的石墩,我就佩服乡亲们的智慧。一排整齐的石墩,共有三十来个,每隔5个左右就会在侧面立上另一个石墩,这个备用的石墩就是用来让路的,当两边的人都走到小溪中间的石墩时,有一个人就会站到侧面的石墩上,让对方先过。所以,从小,我就觉得乡亲们不但聪明,而且谦让有礼,考虑周到。
没事的时候,我就喜欢在石墩旁,翻石头,捉螃蟹;或是用自己亲手缝制的塑料兜去网小鱼、小虾米;亦或是和着溪水声,坐在石墩上,高歌一曲,溪水声比我的歌声响亮,跑调了也没人发现。
过了两排石墩,也玩得很尽兴了。我就会踏着乡间的小路,提着个菜篮子,向菜园子飞跑而去。
菜园子占地大约有七分,也就是500平方米左右,里面经常种的蔬菜有紫色的茄子、细长的豆角、绿油油的油菜、翡翠般的白菜、毛茸茸的冬瓜,还有大肚皮的南瓜和像胳膊一般的丝瓜。偶尔会有蜜蜂或是蝴蝶在中间飞舞,让人不忍攀折。
菜园子南侧有条小水渠,里面的水清澈见底,水底的沙砾也都能一览无余,如果干活干得渴了,就可以喝上几口,冰凉甘甜,似冷饮一般透心凉。
因为有了这条小水渠,方便灌溉,所以菜园子有时候就会被父亲瓜分出一大部分来种水稻。小时候的我,割稻子、打稻穗,真的是“无所不能”。记得有次用镰刀割稻子,结果有只青蛙跳到我的怀里,吓得我扔了工具,当场大哭。
在水渠的左右侧,父亲种了一棵柿子树、一棵枣子树、一棵柚子树、还有几棵椪柑树。柿子树很能结果,每到秋天,一个个像红灯笼般的果实挂满枝头。枣子树也不甘示弱,青青的、绿绿的、偶尔有些发红的枣子也压弯了树枝。相对来说,柚子树和椪柑树就生性冷淡地多了,结上几个屈指可数的果子来应付我这只小馋猫,好在果子甜,让我不忍修理它们。
后来父母都外出了,菜园子不再是菜的天下,也不再是稻田的园子,只有果树还是那样精神地长着,每年秋天,果子张灯结彩般地大红灯笼高高挂,好不热闹。可园子里的野草,越长越高,都快及腰了,父亲觉得荒废了,也怪可惜的,于是远程特地出钱请人喷洒除草剂,等那些草失去了生命力,躺倒了,父亲又请人来翻土、在菜园子里种了一些经济树木和园林树木,他说:“一颗树从苗长成树,经过时间的洗礼,多少也会有点价值,比荒废了强。”
如果不是那一年,父亲和我说种点什么经济树木的话,我早已经忘记了这片菜园子的存在了。所以我真的挺佩服父亲的,能物尽其用、很有头脑。
后来又经过了几年,由于政府规划,这片菜园子被征用,要修路、建桥了。要致富,先修路,让家乡的农产品走出去,让外面农业的科技化、规模化走进来,形成良性循环。
蓝莓培育走进家乡,带动一部分人创收致富;家禽牲畜养殖更加规模化、科技化;天然的环境加上古屋文化,打开了一扇旅游之门;溪边漂流、农家饭店,树立起了一个个特色。
石墩也将成为历史的见证,退出历史的舞台。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一片丘陵将又是另一派的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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