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把《三言二拍》翻出来,本想看看原文,结果听到的是关勇超讲书。反正打算和朋友去看樱花,也没有时间浪费,且听听看。
正巧在讲俞伯牙绝弦的那一章节。这个故事早已耳熟能详,听师讲过,捧书读过。既是评书家讲书,是否另有洞天。噫,不听见已,听之甚是动容。一个“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的伤感故事,竟将人世间的悲苦、道义、孝道、诚信,一一纷呈于听众。结尾处听到子期为信葬于堤岸,伯牙怆然而绝弦时,不知不觉间,我竟落下泪来。
最早接触听书,得益于幼时家中的一台立式收音机。从《岳飞传》《水浒》等,让我对讲书人生出崇敬之意。记得三四岁时的一件事情,那是大年初一上午。吃完长寿面,父亲牵着手带我来到一个大礼堂。礼堂的观众席处烘闹一片,大人谈笑,小儿嘻闹。只见台上有一着蓝色长衫的男子,手中一把折扇拱手冲台下观众说话。父亲告诉我“这是说书先生”,我很好奇,却没有多问,似懂作懂地点头。父亲带我离台子最近的位置听书,听得什么早都忘了。只记得我听得津津有味,直至散场,我仍意犹未尽。
临出门时,我朝长衫男子深深一望,无限留恋。回家路上,我问父亲:“下午还能听书吗?”父亲说:“说书人下午去别的地,听不到了。”
现在想来,那可是前半生唯一一次。后来,我再也没有听到过了。记忆虽远,但穿长衫的说书人形象依然清晰。
这些年偶尔也听书,听现代作品较多,和我幼时听到的音调、节奏皆有不同,也就未曾唤起我的遗憾。今日听关先生的评书,记忆如月光映上粉墙,迷朦,清丽,带着久远的美好飘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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