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只有十年历史不到的区教育局直属小学,校道的两边各有一幢五层的教学楼,正前面是一幢五层的办公楼,一二三层是老师的办公室,四五层是单身老师的宿舍。办公楼的右边是学校的大礼堂,操场在办公楼的左边,操场外围还有一幢已被香港人承包的学校厂房。校园里绿树成荫,是清一色的大榕树。
王龄与两个女孩同居一室,住在五楼最后一间大房子里,三张木板床并列排开,三张书桌,一人一个小衣柜,墙角的电视柜上还有一个彩色电视机。王龄的床位靠门口,铺上一条席子,放上一个枕头,拉上一条毛巾被,睡觉的地方就解决了。
同房的两个女孩,睡最里面的是谢柳,睡中间的是李惠,她俩在这个学校已经代课两年了,她俩的教龄都比王龄长,但年龄也只是大两岁而已,她俩是中师毕业,出来工作早。
九月一日开学前,王龄来学校报到的时候,谢柳已经先到了,突然又增加一个新人共用一个有限的空间,谢柳在表示欢迎的同时,脸上也流露出了不高兴。王龄没有在意,一边跟谢柳闲聊学校的基本情况,一边忙着收拾她的空间。
谢柳跟她的名字一样,喜欢穿高跟鞋,身段又好,走路像柳条似的婀娜多姿。她跟王龄一样也是小圆脸,但她的脸型比较短,两个脸颊和嘴唇都比较饱满,五官的整体感觉协调性差一些,但肤色白皙水嫩,一白遮百丑,算得上是一个美人。
谢柳教六年级的英语课,王龄教四年级的英语,聊着聊着,两人的关系又靠近了一点点。
这时,李惠提着重重的行李推门而入,比王龄还瘦小的身子,长脸型,微卷的长发扎马尾,眼睛大但白多黑少,肤色暗淡无光,额上、鼻尖上都是汗。
王龄给她递上一张香喷喷的纸巾,并自我介绍。李惠用白多黑少的大眼睛瞟了王龄一眼,接过纸巾,没有笑意,没有说声谢谢。
李惠教四年级的数学,二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是中共党员,虽然还是代课老师,但深得校长的赏识,因为她是校长安插在办公室的情报人员,常常向校长汇报办公室人员的动向。王龄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潜规则。
王龄在新学校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她平时话语不多,除了备课上课改作业,有时间就看闲书,但对一些不公平的现象和时事也爱发表意见。
王龄与李惠同房同办公室,教师节的奖金,正式老师领了二百元,李惠代课时间比王龄长,领了一百元,王龄是新来的,领了五十元。
针对这种不公平的现象,王龄在办公室发了感慨,表示了不满。李惠当即就鄙视了王龄,“别以为自己很清高,现在的社会谁稀罕清高这东西。我可不同,温饱都解决不了,还在乎什么面子、人格,这些摸不着的东西。”
谢柳喜欢交际,每到周末总是涂脂抹粉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去,深夜再回来。这个周末的晚上回来比较早,王龄和李惠正在看香港小姐总决赛,看到激动时,李惠拍着桌子叫着:“活该!郭可盈没当上冠军,谁叫你说话这么狂妄。”
“虽然现在流行「非我莫属」这种自信的观点,但是在现实生活中,特别是在中国,谁欣赏呢?”谢柳也附和李惠的观点。
她俩淋漓尽致地发表着对港姐选举的看法,王龄也发出了自己不同的声音,“自信并不等于狂妄。自信是对自己真实的认识;而狂妄是用虚张声势来掩饰自己的无知无识无能的表现。刘晓庆因为说出「我是中国最好的演员」而遭到批评,但时过境迁,她自信的观点一直被认可,她也用实力证明她确实很优秀。”
“切,你这是高谈阔论,真理与谬误只是一步之遥,高尚与卑微也只是一念之差。”李惠从心里瞧不起王龄的自以为是。
在围堵新人王龄这个方面,李惠与谢柳是站在了统一阵线,但李惠也瞧不起谢柳天天搔首弄姿有失为人师表的行为。王龄走不进她们的世界,只好与书为伴。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这三个命运相同的女孩却各有各的小心眼,谁也不服谁,各自弹奏着自己的心曲。王龄为此还以巜三个女孩的独奏》为题写了一篇小说,发表在当地的杂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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