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就是最早的时候

3月29日7点过2分，我睁开眼看到的早晨第一缕阳光，正从窗户口温柔地洒在窗帘上和大桌边。

看到这么好的天气，我不禁莞尔一笑，露出不太整齐的一排牙。摸到床边的手机，想起昨天晚上医生告知我下午才去医院，我的期待又得延迟，我有些无聊。

我打开手机QQ空间，一个初中同学发了被考研大学录取的动态，大家纷纷表示祝贺，我也赶紧留言献上心意。等放下手机后，就准备起床了。我重新望向窗口暖洋洋而朝气蓬勃的阳光，心里想着初中同学的考研之路，有些惊讶，有些佩服，又有些羡慕。

我重新拿起放下的手机，打开了我之前下载的考研帮。我像一匹饿狼，如饥似渴地浏览关于考研的信息。我曾经多次，像现在这样，疯狂地暗示自己，我要考研。可是我也曾经多次，根本没有为此付诸过行动。

突然，微信里来了一条短信，是医生告诉我，可以上午去。我赶紧放下了手机，起床洗涑，准备出门。

我来到早餐店，买了一个馒头和一杯粥。因为没有坐的地方，也因为前几天拔牙后吃相怪异，我选择了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吞掉它们。看着过往稀疏的人们，有些恍惚。周围的阳光还是这样柔和地洒下来，洒在身上。

我走进门诊室，一如既往，人群拥挤。我只得站在门外，又用记单词来充实我的时间。

过了约摸20分钟，医生通知我进去。

我躺在治疗床上，盯着聚光灯。也许它叫嘴部扩张器，强行把我的嘴咧开，像血盆大口。又洗了洗牙后，我竟然发现前一天的菜叶挂在牙缝里，纹丝不动。

有一点点尴尬。

随后医生帮我清理干净，就开始给牙齿涂上药水。是蓝色的，是酸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过了一会儿，漱口。贴托槽。

旁边走过来了扫地的阿姨，盯着我皱了皱眉头后又走开了。另外过来了一个小姐姐，盯着我的牙露出惊悚的表情。我从躺着的位置，挪到了坐立的板凳上。可是我的头不得不仰着，我的牙还被扩张器完全暴露在外面。加上刚刚贴好的托槽，更加怪异了。

扫地的阿姨又走过来，盯着我摇摇头，唉声叹气，放大瞳孔地把我的牙又看了个遍。不知道是可叹我这一口丑牙真丑，还是又在心里暗暗想我不应该拔牙。我本想挥挥手让她离开，表明我并不想被这样奇怪的揣测。转念一想，无所谓，我既然决定了这样做，就得承受别人的眼光。再说了，不管她怎么想，与我何干。我不禁感觉到了自然的舒适感。

接着有不同的病人进来，都好似纷纷赶来看我一样，在我目光之上不断放大瞳孔。

刚刚那个小姐姐，走到我身后的桌子上，拿了两张餐巾纸递给我。我还在好奇怎么一回事，举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我的口水竟然挂在嘴边摇摇欲坠。而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小心地擦了擦嘴角，内心对她充满了感谢，只是我不能讲话。如果递个眼神过去，或许也不能准备表达我的心意，我知道这是我最不擅长的眼神交流。只能从鼻子里哼出含糊的声音。

在我扭曲的表情上，僵硬变得更强烈。特别是我的脖子和肩膀，酸痛得难以形容。等医生把我的扩张器拿去，我像是获得了解放，赶紧自由活动起来。

可我发现更加闭不上嘴了。它越来越往前凸出去，好似包了奇怪的东西在嘴里。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驴的嘴巴。好在除了那点口腔溃疡被碰到时痛的死去活来，其他的时候，都没感觉到痛感。

我告别了医生，并向小姐姐道谢。开心地戴上口罩，回学校了。

我突然想起，来时不断纠结的问题，考研还是不考研。

一年以前，我就想好好学习英语。可是我的懒惰让我一拖再拖，只停留在想的阶段。终于好几个月以前，我付诸了行动，开始记单词。现在算来已有3000多个。奈何总觉得记得不太好，又重头记了一遍，现在也复习了1000多个。我能想象我坚持到六月份的六级考试，我会淡定从容。

好几年以前，我就想戴牙套，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我终究冲破了关卡，决定总有一天，正是今天，得以迈出第一步。我想，还不算太晚。

关于考研与不考研，还在徘徊，也许我的心里早已经给出了答案。我是羡慕去接受更高学府的深造，可是并没有我真正喜爱的专业。如果不是纯粹的热爱，我想我很难坚持到最后。与其会半途而废、浪费时光，还不如给自己另外一条出路。

我想当我决定了真正要做什么的时候，从现在开始，就是最早的时候。

一切都还来得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