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妗坐在卧室床上,那是二舅昨天躺的位置。二妗一个人坐在那里,低头摆弄着手机,我走过去看到手机里是二舅的照片,二妗抬头看到我神色如常,只是轻叹道:“静呀,你二舅这一走剩下我,今后咋过?”我挨着二妗坐下揽着她的肩膀轻拍,不知能说什么……
二妗和二舅是自由恋爱的,结婚四十多年吧,没见过他们吵架,尤其是这几年二舅生病,二妗对二舅更加仔细体贴和包容。每次我去看他们,家里干净整洁自不必说,就是二舅胳膊上那个透析的瘘也总是护理得格外精心,这么久从没有过硬块和红肿。
二妗说:“伺候着他我从没觉得麻烦,我还没伺候够,他就撒手去了……”
二妗这两天只在她的几个朋友来吊唁时哭了一场,其余时间一直坚强地操持二舅的后事,还宽慰我们……
想起有人说过,老两口先走的那个是享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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