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一周以后,招生简章终于下来了。
无论是家长还是考生们都忙成一团,符合条件的同学首选提前招生的军校、定向师范生、国外名校在国内的分校(学费十分高,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承受的)。
紧接着家长和考生自己也根据自己的具体估分,再参考自治区预估的一本、二本分数线选择合适的学校。
云昊天成绩比较理想,听从父母的建议报考了零批次的公安系统的学校;
那些学霸们则在老师们的建议下,冲刺心仪的名校;
那些分数不理想的考生,无论是家长还是考生都非常纠结:高价上三本还是挑一个好的专科?
辉宝的分数不算理想,属于正常发挥,预估分数超出一本线30分,在疆内可以考虑新大和石河子大学,而出疆的话竞争力不强,只能选一个好点的二本学校。
朵朵希望儿子报考新大和石河子大学,将来在疆内就业还是相当有竞争力的。
而辉宝呢?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边疆,想去看看外边的世界,到外地读书体验一下外面的生活,哪怕将来回来就业也可以的。
尽管内心一百个不愿意儿子离开自己,可是朵朵不能给儿子压力,只能配合儿子选学校、选专业,目标学校选定在华北水利学院,又选了三个备选学。
朵朵心中有诸多遗憾,却也只能尊重儿子的选择。
高考刚刚结束,各个驾校就开始对高中毕业生抛出橄榄枝:
当年高考生优先报名、优先上学练习、全天候练车、打卡天数达到目标,就能参加路考,而且科二、科三连续进行;即便不过,一周后就可以补考。
当时辉宝想和好朋友李云涛等几个人先出去玩玩,放松一下心情,然后回来再考驾照,被朵朵说服了:“这个假期是时间最长的一个假期,而且驾校优先考虑毕业生,如果顺利这个假期就能拿到驾照,而且练车过程中还能缓解等待录取通知书的焦虑。至于外出旅游,上大学后小长假有的是机会,只要你能存下零花钱。”
辉宝考虑了一天,又和几个好朋友交流想法,不过还是有一个好朋友跟团走了,其余的几个朋友和辉宝一样报名考驾照了。
当时考驾证的费用政策还是给力的,城镇户口的每位学员3400元,而农村户口的只要1700元就好了。
朵朵租的房子和出租的房子无缝对接,按照原来的计划朵朵搬回到了原来的房子,租户是个内地来的挂职人员,一天三顿在食堂吃饭,租来的房子只是住一下就好,室内卫生保护很好,朵朵搬进来也没有怎么打扫,一切都按部就班,恢复到了原样。
这三年朵朵简直是心力憔悴,每天早出晚归,无论刮风下雨都要骑车去上班,而且早晨走的时候,还要把两个孩子的午饭准备好,中午只能在办公室的躺椅上休息一会,下午下班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赶,在孩子们放学之前赶到家,快速准备晚饭。周六孩子们上课,朵朵还是不能休息,最开心的是中午能在家睡个午觉。
儿子一边练车,一边等待录取通知书,朵朵刚好利用这个空闲时间段赶稿子。
房贷如期偿还,所幸的是每年工资都有滚档,虽然涨幅不多,也能包含物价的增长额度。
三年的房租够儿子学驾照的费用、更换手机、还有第一年的学费都有了着落,这一年经济上不至于紧张。
考完科三,考生们的录取信息在网上已经陆续发布,先是零批次的消息,云昊天被他们一家中意的公安学校录取了。
紧接着是名校,今年的考题有点难,录取分数线比上一年降低15分,原以为地区二中13届是最弱爆的一届,可是录取信息出来,让很多人大跌眼镜:
清华4名
北大6名
复旦4名
南京大学2名
……
放榜的次序也是从高到低,名校基本在8月15号前后就已经错峰报到,而有的通知书还没有到达,等待的滋味实在是煎熬。
辉宝已经在网上查询到被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录取,这才让辉宝松了一口气。朵朵也着手给儿子准备行李。
“老妈,被褥到学校再买吧!”辉宝不想妈妈麻烦。
“那怎么行呢?这边的长绒棉很暖和,先给你准备好行李,送你去的时候先带一床褥子和夏凉被,厚被子等我回来后再给你邮寄过去。”朵朵希望儿子的被褥是最好的棉花做成的。
“那路上带着行李不方便吧!”辉宝说出自己的顾虑。
“有什么不方便,咱们两个就那点行李。”朵朵给儿子吃了定心丸。
“怎么,你还要送我?”辉宝有点不可思议。
“不送你,我能放心吗?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朵朵有自己的打算。
“回来呢?要耽误好几天的时间,再说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很累的。”辉宝实在不忍心妈妈这么来回辛苦。
8月25号,辉宝的通知书终于来到了。
望着鲜红的录取通知书,辉宝早就没有感觉了,而朵朵手捧通知书,眼里噙满了泪水,不由自主喃喃:“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盼到了,盼到了……”
第三天朵朵母子就启程了,还好买到了卧铺,一个上铺,一个中铺。
除了行李箱、带褥子的包裹,朵朵还特意买了一箱葡萄,而且是几个品种组装在一起的,当成礼物送给儿子的新朋友。
辉宝主动睡到上铺,而朵朵则谁在中铺。火车行驶的途中,只要是白天,母子两个就坐在窗户边上的折叠椅子上,一路欣赏沿途的风景。
车进入河西走廊地段时,朵朵感慨:“我们来的时候沿途光秃秃的,火车越往西走,沿途越荒凉,都不知道迎接我们的是什么。短短十几年,变化这么大。”
“那咱们的家乡变化也会很大吧!”辉宝说着,向往的表情写在脸上。
“有可能吧,中原大地发展应该更快一些。”朵朵复杂的表情让辉宝琢磨不透。
“这次你会回去看看吗?”辉宝试探着问道。
“看谁?”痛苦瞬间写在了脸上。
看到妈妈的表情,辉宝再也不多说什么。
一路上买饭、泡面都是辉宝亲力亲为,早晨把稀饭、馒头、咸菜摆好,才喊妈妈下来就餐,水杯里也及时给妈妈注满茶水。这几十个小时是朵朵最为享受的一段时光,她也乐意给儿子表现的机会,毕竟以后和儿子相处的时光会有限的。
火车到达郑州的时候,刚好是早晨6点,母子两个在车站附近吃了胡辣汤和肉饼当早餐,久违的味道,朵朵有点激动,而辉宝则是兴奋的神情。
接学生的校车在广场上徘徊,辉宝找到他的校车后,母子两个提着行李登上校车后,省城的高楼大厦尽收眼底,感觉眼神都不够用了。
迎新站的学哥学姐早在校门口等待着,按照新生报到图例,朵朵和儿子被领到了宿舍楼。
辉宝的宿舍在5楼,4人间,进门左手是两个大柜子,每个柜子上下两个门用来盛放行李,右手是卫生间,往里走是靠墙的四张床,典型的上床下桌,下面的阅读桌左侧是一个衣柜,上面一个挂衣杆,下面是一个大抽屉,可能是方便放零碎东西吧!
已经有三个同学报到了,铺位陈列整齐,只有一个同学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在玩手机,门口的那张床就是辉宝的了。
放下行李,辉宝主动打声招呼:“我是刘冬辉。”
“我叫李卫军,你们刚来?”那个男生站起来打个招呼,然后拿出纸杯子倒了两杯水递给朵朵和辉宝。
“谢谢!”朵朵朝李卫军点点头,“我是刘冬辉的妈妈,从新疆来的。”
李卫军也朝朵朵点点头,又忙自己的事情了。
辉宝拿着通知书去报到,朵朵则在宿舍里给儿子放置行李,铺上床铺,母子两个各忙各的。
晚上朵朵则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她要去首都了却心愿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