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明明已经四月了，居然还会下雪，这天气还真是跟女人的情绪一样捉摸不透啊！”林梓端起保温杯望向车窗外，氤氲的水蒸气从杯口升起，爬上他的镜片，眼前顿时模糊一片。林梓眯着眼睛边吹边摇头，茶香钻入鼻腔。林梓嘬了一口，享受似的咂咂嘴，“其实办案啊，就和现在一样，我们得擦干净眼前的迷雾，才能看清……哎，你打我干嘛？”
林梓捂着头扭过身来，看着副驾驶上正在揉指头的苏小小。
“你的头真硬啊，呼，明明是个小屁孩儿，装什么老成。还女人的情绪，你懂女人么？你谈过恋爱么？小屁孩儿！”
“切，你也就大我三岁好不好。你怎么知道我没谈过恋爱，哥当年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圣，要不咱俩来探讨一下人生？或者反过来我也不介意。看你这样不会还是一个处女吧，哈哈哈。”林梓一副色狼模样淫笑着。
“你是又痒了是么？”苏小小面色明显不自然了，声音也冷了下来，把手指捏的咔咔响。
“不敢不敢，师姐师姐，你最大！师姐师姐，你最强！师姐师姐，你最棒！”林梓瞬间软下来，没有丝毫不自在的反转，因为保命要紧，同时心里却在疑惑，莫不是这小妞真的还是个处女？
“赶紧盯着，师父下手可比我重。”冷声说完，苏小小将视线又锁定在了别墅门前。
林梓也转过了头去，目视前方，但是脑中还是充满了疑问。林梓怎么也想不通面前这个可爱呆萌还阴晴不定的女孩居然会是一个刑警，而且这个苏小小是整个警察系统格斗比赛的第二，第一就是他们的师父楚禾，林梓也是在挨了两顿揍之后才知道这些的。
在没进警队的时候，神探楚禾名头已经在林梓的耳朵里磨出了老茧，屡破奇案。很多案子到了楚禾手里都像是带着拉锁一般，需要的只是他拉一下便会水落石出。
林梓在警校的时候就有一个愿望，就是可以跟着楚禾学习成为像他那样的神探。幸运是林梓的一进警队就分到了楚禾手下，他跟着楚禾和苏小小一起不到三个月，就已经参与并破获了近三十起恶性案件，都是伤害致死的大案要案，每起案件的抓捕方式都不一样，让林梓大开眼界。这所有的案件，楚禾总是能一把抓住要害，每次判断都很笃定并且正确，在充足的证据面前那些罪犯也不得不伏法认罪。而且楚禾与局里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他经手的案件不需要其他人插手，这也让林梓对楚禾这个人充满了好奇。楚禾每次判断都精准的要命，而且苏小小也无条件赞同，林梓觉得苏小小和楚禾的关系好的十分的不同寻常，不会是那种关系吧？想到这里林梓打了一个冷颤。不对不对，这个魔女不是还是个处女么？
正当林梓神游的时候，车门开了，一个瘦高的男人坐了上来。男人长的很普通，一双眼睛透露出的光充满了浑浊，让人看到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是个在电视剧里活不过半集。但这个男人正是林梓和苏小小的师父，警界的神探，楚禾。
“怎么样了，有没有看到猎物出现？”楚禾一面把早餐递给林梓，一面问道。
“没有任何人出入，师父，你怎么可以确定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呢？”林梓把早餐分成两份，递给苏小小，同时道出了疑问。
楚禾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坐姿，正好可以无遮挡的看到别墅的正门。然后说到：“小林，把这个案子的经过讲一下，小小，你继续盯着。”
林梓准备翻身到后座拿材料，楚禾按住了他的手：“不用材料，咱们干这一行得有好记性，你说吧，不对的我给你补充。”
“好，这是一起强奸案，昨日临晨三点左右接到报警，报警人是受害人的男友，因为联系不到女朋友，跑去了受害人租住的地方却看到女友满头是血而且四周一片狼藉而报的警，案发地点是在受害人租住的出租屋中。经调查，受害人名叫谭梅，是一名学生，在城中酒吧兼职，那天正好有一群人在酒吧闹事，让本来营业到十二点的酒吧不得不延时到一点多才关门，那天正好是轮到谭梅锁门，根据酒吧在谭梅走之前一人的说法，谭梅锁门走的时候肯定是在一点半之后了，而我们调去的附近监控也看到了在路上行走的谭梅，监控最后是在花园路的三岔路口，时间显示为一点四十三分，谭梅向左转，进入了出租屋所在的巷子，之后是监控盲区，由于时间过晚，没有目击证人，但从有监控的巷口到案发现场只有一百五十米的距离，根据被害人男友提供，他来到案发现场为两点五十分左右，普通人从巷口到案发现场走路需要七分钟左右，而被害人男友在到达案发现场的过程中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出现，所以锁定罪案发生时间为一点五十分到两点四十三分之间，这段时间也就是恶行发生的时间。”林梓满是厌恶的表情说完。
“很好，那么你再说一下案发现场的发现。”楚禾给出了满意的眼神。
“案发现场混乱不堪，从脚印判断有除了受害人及其男友外只有一人进入，初步判断罪犯为一人犯案，无法确定是否有同伙。因为受害人受到性侵后被钝器锤杀，也没有任何人证。从现场遗留物品看来有一个掉落的皮带扣不属于受害人及其男友，已经和受害人遗体内残留的精液送去检验科，结果未出。”
“很好，其实我所了解的的和你一样。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笃定罪犯会在这里么？”楚禾露出神秘的笑容。
“为什么？”此刻林梓的心被吊的高高的，就像高潮临近。
“因为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楚禾不合年龄的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师父，我真是打不过你，不然我不会让你这么耍我。”林梓丧气的扭过头去。
楚禾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脖子。“小子，没有事情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
林梓没有理他，继续盯着别墅的楼门口。
转眼到了下午两点，正是太阳照着犯困的时候，林梓眼睛都酸涩的睁不开了，脑中渐渐模糊，重复了很多次点头之后，终于咚的一声一脑袋撞到了方向盘上，林梓瞬间清醒，扭头看到旁边的苏小小强忍着不笑出声，但是她整个人那规律的抖动已经出卖了她，再看楚禾已经打起了呼噜。
林梓正准备叫醒楚禾，旁边的苏小小拦住了他，“师父好不容易睡着了，别打扰他，你家不是就在附近么？你要是困了就回去好好休息，晚上还得主要还得靠你呢。”
林梓本来还想倔强一下，但是话到嘴边确是一口哈欠抢先冲了出来。
“好吧，那我回去一下，有情况立马通知我啊。”
“没问题，记得手机可不要调静音哦。”苏小小可爱的回答，还比出了胜利的手势。
“真是怪胎，是人么？同样的时间，她居然一点不困……”小声嘟囔着打开车门的林梓突然感觉领口一紧，一股寒意从脚趾传到了头顶，后背犹如无数根针在扎着。
“哎呀，师姐这么好的人，还让我回去休息，真是大好人啊。我一定得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孝敬我们师姐大人。”林梓颤抖的说完，感觉领口一松，同时一口气也松了下来。
“别忘了你的承诺哦。”背后传来可爱的女声。
林梓赶紧冲下车，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车里刚才还打着呼声的楚禾睁开了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睡意。
一个眼神交换，楚禾下了车，苏小小锁好车门，放倒座椅，闭上眼睛休息了。
二
“我是差不多先生，我的差不多是天生……”一阵铃声将林梓从睡梦中拽了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魔女的名字，林梓瞬间清醒，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喂，有发现了么？”林梓开着免提，扫了一眼时间，已经睡了三个小时了，他迅速下床穿鞋。
“还没有，不过你得来接班了，我的眼睛要睁不开了，啊，我需要休息。”带着哈欠声，苏小小的声音显得很是疲惫。
“好，我马上到。”
没有五分钟，林梓出现在车旁边，看着车里眼眶通红的苏小小还有依然在后座打呼噜的楚禾，拉开门钻进车里。
“师父还没醒啊？”林梓尽可能的压低声音。
“还没有，啊，应该是太累了吧。”苏小小又是一声哈欠。
“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
“不了，我在这就可以。对了，你要孝敬师姐的东西在哪呢？”
林梓又感觉到些微的寒意传来，挠着头看向窗外，正准备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却听到旁边传来苏小小的声音，“算了，别编了，我都习惯了，好好盯着，别出岔子。”
林梓扭过头就看到苏小小蜷成一团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几分钟，林梓轻声的叫了几下两人的名字，都没有反应。嘟囔道：“这俩货如果我是第一次见，怎么都不会相信他们会是神探刑警的，不过破的案子确实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哎，是我太年轻么？算了，我还是努力吧，将那些作恶之人绳之以法！”
林梓摇了摇头，继续盯着面前的别墅门口。如果此刻他扭过头去，就会看到楚禾的嘴角勾出了一到不易察觉的弧度。
林梓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眼睛盯着前方，生怕一个疏忽，就放跑了嫌疑人。
盯梢的时间总是感觉很漫长，听着耳边传来的轻微的鼾声，林梓也有了些许的困意，哈欠连天。他不敢将窗户开大，怕突然进来的凉气把车上休息的两人吹醒。
林梓轻手轻脚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冷风一吹，立马来了精神。他看着眼前毫无变化的景象，脑中一直在思索着师傅这么笃定犯罪嫌疑人就在这里的原因。
雪还在下着，很快将车窗覆上了薄薄的一层。林梓找了一个纸片，刮着车窗上的雪，忽然余光中，一个身影走出了别墅。
林梓换了个角度，手上没停，眼睛锁定那个身影，越看越觉得猥琐。
看着那个身影马上要转过街角，林梓迅速上车，叫醒了楚河和苏小小。
三人开车跟上了那个刚刚转过街角的身影。
三
“师傅，这家伙都打上车了，我们就一直这么跟着，什么时候抓？”
“你有逮捕令吗？”楚河笑的很玩味。
“额，没有，那我们就这么傻跟着？”
“其实我们可以申请逮捕令冲进去别墅抓人，你知道为什么不吗？因为那个别墅的主人叫杨辰曲。”
“杨辰曲？好熟悉的名字。。。卧槽，上一届退下来的省委书记？”
“恩，他儿子是市里的大企业家，我们跟着的这个人，是杨辰曲的孙子，叫杨苟。”
“我申请了好几次逮捕令，都被打回来了。所以我们只能等，等一个能抓到他的机会，就能让他伏法认罪。”
“好吧，希望不会等太久。”
“哼，放心吧，很快。”一直安静盯着窗外的苏小小插话进来。
“你怎么知道？”林梓不解的看着苏小小。
“直觉！”苏小小转过头来，给林梓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林梓彻底被这俩师徒打败了，他突然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前面的车已经快开到了郊区，路上越来越荒凉，林梓也不敢跟的太近。
眼看路上就要没车了，林梓心急如焚，跟着怕暴露，不跟又怕丢了。
在林梓患得患失时，前面的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废弃工厂门口，林梓马上慌了神。
“匀速开过去，别让他起疑心。”楚河的声音适时的传了过来。
林梓目视前方，稳着速度朝前开着。
开过废弃工厂时，林梓余光里瞟到大门口探出一个身影，应该是杨苟。
“前面有岔路，右转了就能停下了。”楚河盯着后视镜，给了正不知所措的林梓一个方向。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林梓转过弯，回头看着楚河。
“看到那片树林了吗？停到那里去。”
停好车后，林梓跃跃欲试，反复摩挲这腰间的手枪。
“下车，干活。”楚河和苏小小率先下了车。
“师傅，怎么安排？我可以打先锋冲进去。”
“冲进去？冲进去，没有逮捕令，你拿什么抓人？”
“那我们去哪干活？”
“小小，你去路口盯着，小林，来后备箱拿东西。”
林梓看着后备箱的汽车拉花与假车牌，一脸蒙逼。
“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去，把这些拉花贴上，不用平整，贴上就行。”
林梓边贴拉花，边看着熟练换车牌的楚河，心中的疑惑达到了顶点。
楚禾换好车牌，看到林梓疑惑的眼神，笑了笑。
“小林，你要知道，犯罪分子很狡猾，我们的工作就是和他们斗智斗勇，然后将他们绳之以法。”
“我知道，可是这和套牌贴拉花有什么关系？”
“那我问你，一个人，来到这个荒凉的废弃工厂，能做什么事？说，第一反应是什么？”
“交易，见不得人的交易。”
“对，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很谨慎小心？”
“肯定会啊。”
“你都会，那你的对手也会。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杨苟在这个废弃工厂，那你能确定这里就是他最终的交易地点吗？”
“不一定，哦！我明白了，拉花和。。。”没等林梓说完，就看到苏小小跑了过来。
“工厂出来一辆白色商务车，往回城的方向开了。都上车。”
“上车，跟着。”
三人开车跟上了白色商务车。
四
跟着商务车开进了市里，林梓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整个人也不再是刚才的紧张状态。
“师傅，那如果这辆车也是障眼法呢？”林梓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小小你联系队里了吧，他们最近的小队离得我们近吗？”
“恩，他们离得很近，他们到的时候，给了我信息，那是我们还没离开工厂的视线范围。”
“那你也不和我说！苏小小，你联合师傅一块欺负我！”
“我说了都上车啊，很显然，如果附近没有小队，我会自己留下来盯着的。这你都不知道吗？”苏小小坦然的看着林梓。
“那你也没说全，我怎么能猜到。”林梓的声音几不可闻。
“哼，亏你还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
“我。。。”林梓尴尬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好开车，跟紧了，他们应该快要停下了。”楚禾提醒道，正好打破了林梓的尴尬。
商务车停在了一幢老式民房门口，车上下来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杨苟。瘦弱的杨苟与另外强壮高大的三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留下一人靠着商务车抽烟，其余三人走入了那个老式民房。
“师傅，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你们俩留在车上，我去会会他们，见机行事。”
没等林梓再说话，楚禾便推门下了车。
透过车窗看到楚禾将挺拔的腰杆弯成了难看的弧度，朝着老式民房走过去。车上留下了呆滞的林梓和满脸写着轻松的苏小小。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刚才没听到师傅说吗？见机行事。”
“。。。”
无语的林梓只能再度望向窗外，看着楚禾给门口放风的大汉敬上烟点着，俨然一副狗腿模样。大汉抽着烟，拍了拍楚禾的肩膀，隐蔽的将楚禾剩下的半包烟抢过来装进自己口袋里，然后冲二楼窗户摆了摆手。
“师父怎么进去的？”
“你不是一直在看着吗？”
“。。。”林梓发现他警校学的所有东西都在颠覆，楚禾的所有手段，都使用的恰如其分，上不了台面，却异常有效。
门口只剩下一个放风的大汉在东张西望，林梓心里焦急却也毫无办法，想着轻松混进眼前民房的楚禾，再看一脸淡定的苏小小，顿时感觉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可是要学什么，心中还是一团浆糊。
“小小，我们。。。”
“嗯？你叫我什么？”
“小小姐，师姐，这么久了，我们就这么干等着么？万一师傅出了什么事呢？”林梓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配枪。
“应该快了，你信不过师父吗？”苏小小看向民房门口，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可是。。。”
砰！一声枪响突兀的出现，接着跑出民房的人迅速钻进商务车发动离开。
下意识的林梓就要发动车去追，却看苏小小正开门下车。
“喂，师姐，我们不去追吗？他们都跑了。”
“我们跟谁来的？”
“杨苟。”
“他在刚才跑的人里面吗？”
“。。。没注意。”
“小朋友，你好像除了正义感之外，一点都不适合当警察。”说完苏小小往民房走去。
林梓赶紧下车追了过去。
五
民房二楼，楚禾站直了身子露出了本来面目，一个头目样式的人物立马卑躬屈膝过来敬烟。
楚禾盯着目瞪口呆的杨苟，悄悄的跟头目说了几句话，头目立马召集手下退出二楼待在了楼梯间。
砰！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楚禾把枪卸掉消音器，放回腰间，点起一支香烟。
“认罪吗？”
一旁扶着椅子瘫倒在地上的杨苟，捂着汩汩流血的左腿，眼中却没有任何惊慌的模样，更多却是疑惑。
“你是警察？”
“你说呢？”
“我要告你私闯民宅，还开枪射击无辜群众！”此时的杨苟异常冷静。
“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左边口袋里有什么？”
“你说这个么？这么点儿货，来来来，你敢抓我么？”杨苟甩出一小包白色粉末，语气中满是不屑。
“也是哦，凭这么一小包怎么能抓人啊，那这样呢？”楚禾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包白色粉末放在杨苟面前。
“你想诬陷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这一次，杨苟眼中终于露出了惊慌。
“杨苟，你的底我很清楚，你还有什么牌能打出来吗？”
“你为什么针对我？有人给你好处了吗？我给你双倍。”此刻的杨苟满脸的讨好。
“四年三十七个人，其中二十一个未成年，三十五条人命，还有一个成了神经病生不如死，你算算你得给我多少合适呢？”
说罢楚禾厌恶的扔掉烟头，掏出枪射在了杨苟的右腿上。
杨苟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然后晕死了过去。
随着枪声响起，楼下传来跑动的声音，楚禾将那大袋的毒品放在杨苟的手里捏了捏，摘掉手套，再次点起了一支烟，靠在窗台等待着林梓和苏小小。
六
林梓气喘吁吁的跟着苏小小跑上楼，推开门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看着眼前的景象，林梓心头一颤，死了？
“他想反抗并毁掉证据逃跑，我朝他腿开了两枪，现在晕死过去了。小林，你把他弄下去，小小你去开车。”
林梓知道没死，心头一松看向苏小小，却看到苏小小脸上复杂的神色。
“小小姐，你怎么了？”
“你去把他弄下楼，我把车开到门口。”说完苏小小就跑走了，可林梓依旧看到了她反常耸动的肩膀。
“抓到罪犯，激动的吧。”楚禾适时的走过来给林梓打消疑虑。
在回局里的路上，林梓看着情绪有些异常的苏小小，一直也不敢问话，看向闭目养神的楚禾，还有手铐铐着斜躺下的杨苟，林梓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又觉得哪里又都没问题。
七
经过审讯，杨苟拒不承认毒品买卖的罪名，但是在提取证物比对时，与上一起强奸致死案件吻合，在调查后，杨苟也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经法院宣判，处以死刑立即执行。
无论杨苟怎么争辩，杨家人请了最贵最好的律师，也无法改变铁一般的证据的事实。
杨家人动用了所有力量，但是他爷爷杨辰曲已经退位，而经商的父亲也没有政界力量可以动用，送的礼花的钱也都被退回，改变不了审判的结果。
执行死刑时，楚禾带着林梓和苏小小远远的看着，期间，林梓感受到苏小小激烈的起伏情绪，按说执行死刑不允许他们围观，但是楚禾的名声在外，法院也就开了这个后门。经历了很多次案件的苏小小表现出的异样反应，林梓很疑惑却也不敢问。
神探再一次证明了他的无往不利，而这也让他被杨家人盯上了。林梓仍然记得和杨家人打照面时，杨苟父亲那充满戾气的眼神，仿佛要将他们三人生生撕裂。擦肩而过的时候，林梓瞟到杨辰曲对着楚禾开合的嘴型，看着像是四个字：你死定了。
八
林梓怎么也无法想象一个耄耋老人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也无法想象有些人真的能够踩在别人的头上决定别人的生死。
在开完庆功宴的第二天，楚禾死了。
死于一场车祸，除了楚禾以外，撞他那辆车的司机也死了，经过身份核实，肇事死亡司机孤身一人，有毒瘾，有前科。经鉴定，属于毒驾。
楚禾的死亡在警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可是由于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已经死去的瘾君子，此事也只能画上一个句号。
参加完楚禾的葬礼，苏小小把林梓带到了楚禾的住所，只问了他一句话。
“你相信正义吗？真正的正义。”
看到林梓坚定的点头，苏小小拿了一本手记和一叠卷宗给林梓后，自己默默的坐到了一旁。
看到手记的卷尾时，林梓神色复杂的抬头看苏小小，这时的苏小小眼睛清澈明亮，宛如初升的太阳。
看完所有手记和卷宗，林梓眉头拧成了川字，这个样子保持了很久。
在他眉头舒展开的一刹，他抬头迎上了苏小小坚定的目光。
此后，警界又出现了一个无往不利的神探组合，林梓和苏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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